情况下,为什么不放弃评述然后去研究那些让他觉得好的作家呢?非得要抓住三个流行意义上的大众视野内的作家干嘛呢?跟自己较劲?还是因为华语文学的现在进行时实在找不出真正好的、值得研究的、值得付出心血并将自己某种情怀寄托之上的文学作品?这当然是我没根据的揣测,我不知道王彬彬这些年是否还有兴趣面对当代文学,只知道越来越多的批评家在不自主地放弃文学,这在很多年前就发生了。很多早年有远大见识和渊博才能的文学批评家,都放弃了文学批评。我记得吴亮和朱大可都曾经说过,大意就是,不再搞文学批评就是因为用来批评的文学作品太烂了。这是真正的悲哀,具体地说,若干时间以来我们熟悉的中国文学,基本上已经快跟中国足球画等号了,成为大众眼里最不争气和最不可救药那一类。足球是一种比赛,在丢人现眼这件事上更容易让人看得出来;中国作家们则是以一种缓慢的、温婉的、悄悄不动声色的方式,在证明自己是多么的落后和不入流。
王彬彬将喜恶作为论述本体,其实也没有违背什么科学规律,尽管我不觉得他这么做有道理(论及王朔)和有价值(论及金庸、余秋雨),但在我看来这仍是一种极其严肃和真诚的工作和态度。相对于更多的“无喜恶”的评论家,使出浑身力气说一些不着调的话的评论家,王彬彬的工作毕竟还是诚实的。
我们身处远非理想的时代。这个华语文学界,包括自认为是在写小说的人,也包括那些自认为掌握了某种权威和真理的批评家们,说实话,其实构成的整体就是一个破烂的垃圾场——并非一无是处,但也无时无刻不散发出阵阵恶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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