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在这里,朱熹完成了其重要代表作《四书集注》,并以此为教材进行教育实践。他将自己和同仁著作刊发天下,和他讨论过、被他教育过的数百名学者、弟子走出书院,载道前往四面八方,推动儒学新的复兴。朱熹在武夷山生活、著述、教学近50余年,讲学、创建多所书院,其中尤以“武夷书院”最为影响重大。在武夷书院,传播理学思想的著名学者多达43位,使武夷山成为“三朝(宋、元、明)理学驻足之薮”,有“道南理窟”之誉。张栻感叹“当今道在武夷”,武夷山志云“此邑从此执全国学术之牛耳而笼罩百代”。
“武夷书院”不同朝代有不同名称,南宋末年称紫阳书院,明代改为朱文公祠,后又改称“武夷书院”至今。最早称为“武夷精舍”。精舍其实不精,占地三亩,土木结构,但其精在所处的位置,精在朱熹匠心独运,“中以为堂,旁以为斋,高以为亭,密以为室”,布局极尽山水微妙之极;精在朱熹自力更生,亲率弟子“具畚锹,集瓦木”,艰苦而又精细营建。朱熹告友人的一个“缚”字,道出书院的天然神韵,也表现出他经济上的窘迫。营建初始,朱熹友人赵汝愚官任福建安抚使,曾令武夷县令官资助修,但被朱熹婉言谢绝了,回信称这样“于义既不可,于事亦不便”。可是他离任南康军时,却把任上节余的三十万钱交给接任者,嘱其修建白鹿洞书院。
历代文化人给“武夷书院”留下了记、铭、序、疏、咏,寄题数不胜数,其中张挂在武夷书院大柱上的熊禾的两句话传诵甚广:“宇宙间三十六名山,地未有如武夷之胜;孔孟后千五百余年,道未有如文公之尊。”朱熹认为,大自然中蕴含着深刻的哲理。只要多多接触,细细体察,就能发现万物之理,揭示运行之规。这是其“格物致知”认识论的通俗解释。他与门生畅游九曲,边走边吟,创作了“九曲棹歌”,高雅脱俗、清丽活泼、回环反复,吸引了由宋至清数十位诗家与之唱和。
思辩结合、教学相长是武夷书院的另一特色。朱熹治学讲学注重思和辩,不仅在于自身,而且在同道之间。如其所说,“过我精舍,讲道论心,穷日继夜”。思考、思索、思维;辩论、争论、讨论,真理在思考中发现,道统在争辩中明朗。当然,论战难免伤及情面,你来我往不乏唇枪舌剑。但是朱熹真诚相对,心胸宽广。陈亮与朱熹对论时,仅为一位布衣,而朱熹已是官居五品,但他们对论持续十一年之久。“武夷书院”落成后,朱熹濡墨致函邀他前来,“承许见故,若得遂从容此山之间,款听奇伟惊人之论,亦平生快事也”。
在“武夷书院”,可以看到一个无意功名的朱熹,一个严于律己的朱熹,一个性情中人的朱熹。
(作者,张建光,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共南平市委常委、宣传部部长)
武夷书院·年谱
南宋淳熙十年(11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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