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的这一思想。按照他们的观点,历史事实总是在一定的理论视角中浮现出来的。历史学家总是带着一定的理论视角进入其研究活动的,这个视角将决定他能够看到哪些历史事实,也将决定他看不到哪些历史事实。当一些历史学家在研究某个时期的历史或某个历史事件时,得出的结论比较相近,他们便相互认定,他们的结论是客观的。于是,我们发现,客观性的真正秘密不在于研究者们的认识活动是否具有真实性或准确性,而在于他们观察问题、思考问题是否具有类似的理论视角。举例来说,在欧洲中世纪,几乎所有的人都信奉亚里士多德和托勒密主张的“地心说”,从而使这种学说在当时具有客观性,但这种客观性与真实性(即真理性)风马牛不相及。我们知道,后来哥白尼、伽利略和布鲁诺都起来反对“地心说”,倡导“日心说”,而“日心说”才是人类对天文现象的真理性的认识,尽管这种学说一度只有少数人相信。
由此可见,任何历史学家要摆脱“客观性崇拜”,就一定要把“客观性”与“真实性(即真理性)”严格地区分开来。“真实性(即真理性)”关系到历史学家的主观认识与真实历史是否吻合,而客观性则只是表明,一些历史学家的理论视角是相似的,因而与客观性有关的乃是普遍的主观性,而普遍的主观性并不一定就是真理性。事实上,任何历史学家对历史资料的甄别、对历史事实的解析都是在一定的理论视角指引下完成的,缺乏反思的历史学家往往看不到这一点。但看不到这一点并不等于他就可以超越一切理论视角来看问题。
这就深刻地启示我们,任何历史学家的思维都不能光向外指向某个对象,更重要的是,要先行地向内指向自己的理论视角,并对其是否合理做出批评性的反思。没有这种先行的批评性反思,历史学家是根本不可能对历史现象做出原创性思考的。
阐明上面这些概念以后,我们就能进入正题讨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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