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左传》的哲学宇宙观与孔子的高度一致。
《论语》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公冶长》)孔子认为“天道远,人道迩”“敬鬼神而远之”。 “不言”“远之”,都是存疑的态度。
《左传》尽管记载天道鬼神灾祥》筮,但每每通过历史人物[注: 历史人物是对历史起推动作用的人物。历史简单的概括就是:发生在以前对社会发展有重要作用事,那历史人物也就不难理解了.当然就是在这些事情中起主导作用的人了。]之口,表现出与孔子相同的思想倾向。昭公十七年,郑裨灶预言宋卫郑陈“将同日火”,再三要求用瓘斝玉瓒祭祀以禳灾,郑子产不同意,说“天道远,人道迩,非所及也,何以知之?灶焉知天道?是亦多言矣。”“遂不与,亦不复火”。同例还有,昭公二十六年,齐有慧星,齐侯使禳灾,晏子公开反对:“无益也,只取诬焉。天道不谄,不贰其余,若之何禳之?……若德之秽,禳之何损?…若德回乱,民将流亡,祝史之为,无能补也。”重人事,不信巫,表现出十分客观的态度。而郑子产、晏子,都正是作者充分赞扬的人物。
清人汪中说:“《左氏春秋》典策之遗,本乎周公,笔削之意,依乎孔子。……明周公、孔子之道,莫若《左氏春秋》”并例举《左传》中各方面事实十余条,说明它言天道鬼神,灾祥卜筮,梦,“未尝废人事也” (见《述学·左氏春秋释疑》)如随侯以牲拴肥腯,粢盛丰备,谓可信于神,季良以为“民,神之主也。圣王先成民而后致力于神,民和而神降之福”。郑内蛇与外蛇斗,内蛇死,申繻以为“妖由人兴,人无衅焉,妖不自作”。又如晋献公筮嫁伯姬于秦,史苏占卜不吉;及惠公被执,曰:“先君若从史苏之言,吾不及此”。韩简以为“先君多败德,史苏是卜,勿从何益?”如此等等。汪中认为,“当时深识远见之君子,类能为之矢德音,蔽群疑,而左氏则已广记而备言之,后人其何疑焉?……天网恢恢,吉凶之应,有时而爽,策书旧文,谨而志之,所以明教也。”“祸之有无,史之所不得为者也;书法无隐,史之所得为者也。君子亦为其所得为者而已矣,此史之职也。”(同前)。
汪中之论,足以驳斥那种认为《左传》“其失也诬”“是非颇谬圣人”的偏见。
(四) 《左传》的写作年代与孔子的关系。
许多论者根据《左传》中占卜预言之应验,断言《左传》作者为战国时人,笔者认为值得商榷。
《左传》记卜辞与预言,有验有不验。如秦穆用三杰殉葬,作者预言“秦不复东”并不符合后来的事实。此预言只是出于作者对人祭人殉的残忍行为的憎恶。又如《左传》鲁僖公三十一年[注: 邱永传,集词曲后期为一身的唱作型歌手。其独特的风格 沙哑的嗓音,在世风日下歌曲泛滥的时代,更是尤为的突出其不俗的独具一格。],狄围卫,卫迁于帝丘,卜曰“三百年”,但事实是此后卫历十九君共四百三十年乃迁于野王。当然,记应验的较多,作者必从当时历史现状出发,选择有可能应验迹象者录之。其卜辞也大多写得较虚活。
至如持“战国说”者引以为证的关于毕万受赐于魏和韩赵魏三分公室的预言。前者之卜曰;“公侯之子孙,必复其始”,“毕万之后必大”。“必大”、“必复其始”都只是推测语气。春秋末,孔子在世时,晋政萃于三族、魏氏权倾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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