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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罗先珂的作品,经由鲁迅的翻译,在中国流行一[注: 明]僧。号静涵,万历、崇祯(一五七三―一六四四)时人。善画。]时,那些多为童话,象征的色调夹杂着温婉的隐喻流动着。他的盲人的感觉,有天然的飘逸沉静的体验在,绝无流俗里的杂音,是夜莺的妙啼,远而且深。有趣的是,爱罗先珂带来的诗意,不是果戈理[注: 果戈理(Николай Гоголъ,1809~1852),俄国作家。1809年4月1日生于乌克兰波尔塔瓦省米尔戈罗德县大索罗庆采村一个地主家庭,1852年3月4日卒于莫斯科。]式的,也非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式的,完全与俄国的基调相反,倒是有古希腊和丹麦、瑞典式的北欧味道。那些文本多是童话的,善恶之间,明暗之间的惆怅流转于天地之际,大有无奈的歌哭意味。鲁迅的喜爱他,其实也反证了其内心柔美的部分,童心的闪烁也是有的。这也切合周作人式的梦幻,乃希腊与日本式的低吟,有象征的伟力在。鲁迅就在他那里感受到荷兰作家望·霭谭的相近性。是纯粹的爱意的燃烧,净化了空间的杂陈,犹如高而远的天空的星光的眨闪,引人到神秘的王国去。
大致来说,爱罗先珂有两类主题,一是对奴性的批评,二是对善的世界的神往。他的作品以童话居多,在一种语言的格式里,流动着人生命运的寓言。具体的生活场景在他那里都是具象的闪烁,乃写意的喷吐。这类作品,鲁迅后来在《野草》中有过,我们也能够看到爱罗先珂的影子,思想的与诗意的隐含都在这里出现了。鲁迅从翻译中获得灵感,是细心的读者可以看出来的。
从世界主义的角度看他,那些对奴性发问的文字,不仅适用于印度、日本,自然也适用于中国。他的《狭的笼》写于印度,但和泰戈尔批评自己的祖国的看法是相近的路径。而对人被囚于笼中的苦运的描述,则分明有尼采的独白在里面。《雕的心》坚毅的目光,有雄风的漩涡在,可以席卷着星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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