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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的“修炼”———六朝狐精故事与魏晋神仙道教

时间:2009-8-8 16:55:02  来源:不详
>    众所周知,在魏晋以来兴起的玄学思潮中,“人”的主体意识得到前所未有的肯定和高扬,“天生万物,惟人为贵” (嵇康《圣贤高士传》) ,“有生最灵,莫过乎人” (《抱朴子·论仙》) ,人在宇宙万物中的地位凸现出来。这种时代文化精神反映在宗教文化层面,其响亮的回应之一就是神仙道教体系中神仙世界对“人”的完全开放、神仙的彻底“人化”———连古老的至尊之神西王母也化成了元始天王及其夫人太元圣母的女儿 (见葛洪《枕中书》) 。对于精怪变化观念而言,连原本高高在上、作为绝对崇拜对象的神仙都趋向“人形化”了,何况他物?精怪之变趋向“人形”、精怪之变以“人化”为目标,也是顺理成章的了;况且精怪本身就是宗教幻想的产物,必定受制于时代的宗教精神。所以魏晋以来精怪“人形化”的故事大量出现,而兽中最具灵性的狐精之“人形化”自然在这股变化潮流之中。———顺便指出,六朝以来开始传播的佛教六道轮回之说,也推动着精怪“人形化”的潮流:冥冥轮回之中,人身难得;畜生要想修炼成仙,必须先修得“人形”。关于这一点,将另文讨论。
    魏晋神仙道教强调神仙符合“人道”、强调神仙之现实色彩的宗教意识,在六朝狐精故事中具体表现为一种融入人的世界的明确愿望。六朝志怪中化为人形、与人交往的精怪不少,比如曹丕《列异传》所记鲤精、戴祚《甄异传》所记獭精、祖台之《志怪》所记猪精、孔氏《志怪》所记龟精、《幽明录》所记犬精……这些精怪所化“人形”多为女子,其“人形”角色与人间男子的交往大多采取“一夜情”式的作祟。而狐精则有所不同,如:
       吴中有一书生,皓首,称胡博士,教授诸生。忽复不见。九月初九日,士人相与登山游观,闻讲书声。命仆寻之。见空冢中,群狐罗列,见人即走。老狐独不去,乃是皓首书生。
     ———干宝《搜神记》卷十八
     胡道洽者,自云广陵人,好音乐医术之事。体有臊气,恒以名香自防。唯忌猛犬。自审死日,戒弟子曰:“气绝便殡,勿令狗见我尸也。”死于山阳。殓毕觉棺空,即开看,不见尸体。时人咸谓狐也。
      ———刘敬叔《异苑》卷八
     晋太元中,瓦官寺佛图前淳于矜,年少洁白,送客至石头城南,逢一女子,美姿容,矜悦之,因访问。二情既和,将入城北角,共尽欣好,便各分别。期更克集,便欲结为伉俪。女曰:“得婿如君,死何恨?我兄弟多,父母并在,当问我父母。”矜便令女婢问其父母,父母亦悬许之。女因敕婢取银百斤,绢百匹,助矜成婚。经久,养两儿,当作秘书监。明果驺卒来召,车马导从,前后部鼓吹。经少日,有猎者过,觅矜,将数十狗,径突入,咋妇及儿,并成狸;绢帛金银,并是草及死人骨蛇魅等。  ———刘义庆《幽明录》
     从上面所举例子中可以看到,有的狐(狸)精显然不满足于偶尔化为“人形”来作祟人间,也不满足于仅仅具备人的外形,它们还要求获得人的姓名、身份、职业等一切“社会人”应有的东西,能够像真正的人一样生活在现实社会中。像“胡博士”、“胡道洽”都有明确的身份及受人尊敬的职业,设馆授徒;尤其是“胡道洽”,不仅有名有姓,还有籍贯,他以“人形”长期与人们交往,最后还以“人形”死去。它们混迹于人世的深度即其“人化”的程度,是其他精怪远不及的。雌狐(狸)精亦然,化为淳于矜妻的雌狸精畏犬———这其实是狐的天性,此例乃是古人以狐、狸同类而混用。在这个故事中,狐(狸)精化为“美姿容”的女子,与世间男子邂逅,两情相悦;而雌狐要奉父母之命方许婚配,宛然是人间女子情怀;她出钱帛资助男子成家,更是情意深重———这个细节被后世不少狐女故事采用。除上面所举的淳于矜妻外,《洛阳伽蓝记》中还有一个嫁给歌者孙岩为妻的雌狐精,它们所化“人形”角色不是“一夜情”式的作祟,而是与人间男子谈婚论嫁,甘为人妇,俨然是长相厮守的范式。尽管它们都因真形显露而中断了人间姻缘,但细究起来,其初衷似乎是想与人间男子建立一种长期稳定且得到人类社会认同的关系。———民俗宗教系统中的狐精就是以这种融入人世的主动性,响应着神仙道教中全新的神仙观对“人”的强调。

      三

     如果说,魏晋神仙道教中神仙“人化”对狐精“人形化”产生的影响,是在魏晋玄学对“人”这一主体的解读范畴内发生的;那么,神仙道教中将炼形修道作为成仙的必由之路———即“修炼”这一观念,对狐精“人形化”的影响则是其独有的,而且随着道教的成熟发展,这一观念对狐精故事的影响愈加明显。
    所谓“修炼”,指信道者通过修德积善和研习实施诸种方术以求不老不死,最终达到长生永驻———成仙的目的。“老”者,寿也。如果说,在汉代人眼中“老物”因年深日久而成精,曲折地透露着人们对长寿永生的企羡;那么,道教的“修炼”之说则为所有人———不论贵贱贤愚,明确指示了一条得道成仙的途径。“老物”之成精,乃得力于寿命的自然延长;而道教之“修炼”,强调的是修习者的主动性,所谓“我命在我不在天” (《抱朴子·黄白》) 。也就是说,在神仙道教的“修炼”观念中,人们通过主观努力,如炼服仙丹、去欲存气、行气导引等来超越自然生命界限,成为长生不死的神仙。修炼的效果也完全由修道者的主观努力来决定,“人欲地仙,当立三百善;欲天仙,立千二百善” (《抱朴子·对俗》) ,如果为恶,“大者夺纪,纪者三百日也;小者夺算,算者三日也” (《抱朴子·微旨》) ———减损寿限。因此,对于修习者来说,修炼是一个积学勤习、持之以恒的过程,修炼得愈好,活的年寿就愈长久,道行就愈深,达到的境界就愈高。在这里,年寿———存活的时间,成了修炼阶梯上的明显标识。以年寿之短长来标识修炼境界之浅深,乃是修炼的终极目标———长生不死所决定的。
    显然,在魏晋人眼中,“物之魅者……犹人之仙也” (《鬼董》卷二) ,物老成精与人寿成仙,二者有着相似的价值追求,故而将神仙道教“修炼”观念“移植”到精怪变化上,即“老物精”的变化能力与其“老”的程度———修炼时间的长短直接相关。在六朝志怪中,我们时常可以看到关于精怪“年寿”与变化能力之关系的表述,例如:
       千岁树精为青羊,万岁树精为青牛,多出游人间。  ———《玄中记》
     老树精活了或“千岁”或“万岁”,因“修炼”时间长短不同,获得的变化能力也不同,分别化为“青羊”或“青牛”。又如:
       鼠寿三百岁,满百岁则色白。善凭人而卜,名曰仲,能知一年中吉凶及千里外事。
     ———《抱朴子·对俗》
     鼠精“百岁”能卜吉凶及千里外事,“百岁”前则不具备这个神力———这也是“修炼”到一个特定时限才能达到的境界。
    不过,在众多精怪中,暗示修炼阶梯的时间标识还是在狐精身上表现得最明显:
       狐五十岁,能变化为妇人。百岁为美女,为神巫;或为丈夫,与女人交接。能知千里外事,善蛊魅,使人迷惑失智。千岁即与天通,为天狐。  ———《玄中记》
     在这里,狐精的“人形”变化被描述为一个有明显的时间标识的变化阶梯,也清楚地标明了每一层次变化的指向及终极目标。所谓“五十岁”、“百岁”、“千岁”的狐精,在不同的年岁阶段将获得大小不同的变化能力,化为不同的“人形”,达到高下不同的变化境界,最终成为“与天通”的“天狐”,如同修道之人修炼积年而终登仙界。这显然是把狐精的“人化”纳入神仙道教修炼系统的一种话语表述,即是在神仙道教的语境中将狐精的“人化”描述为一个境界渐次提升的“修炼”过程。
    而六朝志怪中的狐精故事也印证着狐精“修炼”的不同境界:《洛阳伽蓝记》中的雌狐孙岩妻“三年不脱衣而卧”,原来尚存三尺长的野狐尾,显然“修炼”之日尚浅;《搜神记》卷十八中有一只古冢斑狐,化为儒雅的饱学书生前去和张华考较学问,它已是“千年之质”,已“修炼”到连天敌———狗都不怕的境界,只有在千年华表的燃照下才显现原形;而《搜神后记》中酒泉郡太守陈斐遇见一只自称“伯裘”的“千岁狐”,能预言吉凶,后来“上天去”了,看来已“修炼”成“天狐”了。后来唐代流行“天狐”崇拜,那些傲视群狐、供役天曹的“天狐”就是《玄中记》所说“与天通”的千岁狐。天狐继续潜心“修炼”,还可以达到更高的境界,像唐代《广异记·长孙甲》所记三万岁的狐刚子,即位列仙家;北宋时万岁之狐称“狐王”,世人为之立庙,享受香火———这些都是《玄中记》所表述的狐精“修炼”之说在新的历史环境中的延续发展。除了《玄中记》外,关于狐精变化之说,还有一些零星记载,如《搜神记》卷十二曰“千岁之狐,起为美女”,《抱朴子·对俗》曰“狐狸豺狼,皆寿八百岁,满五百岁,则善变人形”———这些说法虽然也将狐精化为“人形”与某个时间标识相连接,暗示着一个积年修炼的过程,但都远不及《玄中记》之说系统完整。可以说,《玄中记》的狐精变化之说集中体现了魏晋神仙道教修炼观念的“移植”,为唐宋以来狐精变化故事提供了最早的理论依据。
    在这里有两点需要特别指出。第一,魏晋神仙道教修炼观念之“移植”于狐精身上,即狐精“修炼”观念的形成是一个历史过程。而六朝时期乃是初始阶段。不过,此际狐精之“修炼”虽是初露端倪,但因其修炼境界不同而呈现的层次性,已足令其“人形”角色远比其他精怪要丰富的多。像雄狐所化的书生即各有特点:与张华论辩的古冢斑狐是博学多识的狂傲书生,终因卖弄学问而送了性命;“胡博士”在群狐惊散之际“独不去”,俨然是一个临危不惊的“皓首书生”;“胡道洽”雅好音乐医术,志趣高远且自审甚明,最后“尸解”而去。雌狐所化女子也不尽相同:带着野狐尾的孙岩妻妖气尚重;狸精淳于矜妻温婉贤慧如小家碧玉;此外干宝《搜神记》卷十八还记载了一个叫“阿紫”的雌狐,“作好妇形”,勾引男子,无疑属淫妇之流。可以说这些狐精所化“人形”角色已初露某些个性特点,诸多文学元素即胎育其中。———而在神仙道教语境中,狐精“人形”角色之异,皆根源于“修炼”的境界不同。
    需要特别指出的第二点是:狐精的“修炼”仅仅是对道教修炼之术的另类模仿。民间早期道教认为灾祸、疾病、死亡皆是天道对人本身所犯罪过的惩罚和“故气”作祟,因此通过上“三官手书”、叩头悔过、思道请祷、“奉道诫”、行善修路等方式———皆属于修德范畴,再配合饮符水、上章请神杀鬼等宗教仪式来治病去灾。信众们深信“天地有司过之神,随人所犯轻重,以夺其算” (《抱朴子·微旨》) 。神仙道教更是把德行的“修炼”视为得道成仙的必由之途,正如葛洪所曰“欲求仙者,要当以忠孝、和顺、仁信为本。若德行不修,而但务方术,皆不得长生也” (《抱朴子·对俗》) ;即使贵为天子如秦始皇、汉武帝,终因“不能绝骄奢,遣声色,杀伐不止,喜怒不胜,万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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