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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秦两汉文学对山的审美观照

时间:2009-8-8 16:55:33  来源:不详

【内容提要】
先民很早就开始了对山的关注,并在文学作品中予以表现。但是,不同历史时期,人们对于山的审美观照角度亦不相同。《诗经》时期,人们以山的高大为美,对于山的险峻持否定态度;战国、两汉文学普遍关注山的险峻,《楚辞》的态度承袭《诗经》,赋体文学则以之为美。上述文学作品对于山的不同审美取向,各有其深刻的文化发生背景。

【关键词】 先秦/两汉/山/高大/险峻

    在华夏区域内,山是极普遍的自然物象,为文学创作提供源源不断的素材,成为文学永恒的主题之一。早在先秦两汉时期,就已经产生了大量的涉及山水描写的文学作品,它们可以看作是中国山水文学的早期形态,反映出这一时段人们对于山水的审美情趣。但是,研究者们在探讨中国古代山水文学的时候,往往只是追溯到魏晋时期,虽然也注意到先秦两汉有关山水描写的文学作品,但也都倾向于认为这些山水描写并不具有独立的审美意义,如钱钟书先生即云:“诗文之及山水者,始则陈其形势产品,如《京》、《都》之赋,或喻诸心性德行,如《山川》之颂,未尝玩物审美。”[1] (P1037)另外也有人肯定汉代以前的山水笔墨,但是也只是肯定了这些作品在题材拓展方面的意义,并未将其与当时的审美风尚联系起来。本文拟就先秦两汉时期涉及山的描写的文学作品进行分析、梳理,探讨这一时段的人们对于山的审美取向及相关的一些问题。


    一
    最早对山作出表现的文学作品是《诗经》。《诗经》中有许多描绘山的形态的词语,它们充分反映了这一时期人们对于山的观照角度及审美态度。
    《齐风·南山》:“南山崔崔,雄狐绥绥。鲁道有荡,齐子由归。”诗人注意的是南山高大沉稳的特点,将高大的山体与礼乐文化熏陶出来的君子贵族相沟通。《?{风·君子偕老》赞美一位贵族女性:“君子偕老,副笄六珈。委委佗佗,如山如河,象服是宜。”王先谦《诗三家义集疏》:“如山凝然而重,如河渊然而深,皆以状德容之美。”[2] (P223)周宣王之舅申伯出封谢地,尹吉甫作诗送之,是为《大雅?·崧高》。其中有:“崧高维岳,骏极于天。唯岳降神,生申及甫。维申及甫,维周之翰。”毛亨:“山大而高曰崧。”“骏,大。”申、甫二国之民乃是高大的四岳的后裔,在诗人眼里,四岳的美好在于其高大摩天,同时也是神灵的栖息之所,对它充满崇敬之情。《大雅·卷阿》:“有卷者阿(大陵)。”《大雅·韩奕》:“奕奕(高大)梁山。”奕奕,高大貌。是诗旨在歌颂韩侯。高大的梁山是作为显赫的韩侯活动的背景出现的,对韩侯起着衬托作用。其中,大山既是君子理想的活动场所,也是君子的比拟之物。《周颂·般》周王面对起伏的高山,表现出崇敬之情。《鲁颂·閟宫》:“泰山岩岩,鲁邦所瞻。奄有龟蒙,遂荒大东;至于海邦,淮夷来同;莫不率从,鲁侯之功。”龟蒙指龟山和蒙山,在鲁国境内。诗人在赞美鲁侯的文治武功时,一再言及鲁境的高山,显然认为二者具有同构关系,高山是仁德的鲁侯的物化象征。
    上述诗篇中,诗人们面对高山,其审美态度是积极的,肯定的,高山引发的是人们的敬意,但是,对高大的山体的敬意和赞美,并非《诗经》时期人们对于山的全面的体会。下面几首诗的表现完全不同。
    《小雅·节南山》:“节彼南山,维石岩岩。赫赫师尹,民具尔瞻。”“节彼南山,有实有阿。赫赫师尹,不平维何。”南山很高很险,那里有嶙峋的岩石,尹氏身居高位,却不能主持公平,是白白地高高在上。此诗用反衬的手法,以南山的高耸来衬托尹氏的徒居高位,以南山坡的不平坦衬托尹氏的不公平,山作为否定的对象出现,反映了西周末年国家大乱时人们的反常心态。《周南·卷耳》:“陟彼崔嵬,我马虺隤。”《小雅·渐渐之石》:“渐渐之石,维其高矣。山川悠远,维其劳矣。”“渐渐之石,维其卒矣。山川悠远,维其没矣。”险山均作为人行进中的障碍出现。《小雅·谷风》:“习习谷风,维山崔嵬。”《小雅·蓼莪》:“南山烈烈,飘风发发。”“南山律律,飘风弗弗。”则以险山为恶境的兴喻。山作为危害生存的对象出现,它给人带来的是压抑、艰险,是无法克服的困难。《小雅·小弁》中,高山亦作为险恶的人心之喻:“莫高匪山,莫浚匪泉。君子无由易言,耳属于垣。”
    从《诗经》中表现山的诗句可以见出,《诗经》时期人们对于山的观照,大致侧重于两个方面:高大与险峻。对于山体的高大沉稳,人们多持肯定态度,把它与具有高尚品行的高贵君子相沟通。先民在审美观照中对于高山的认可,原因可以从多方面追溯。首先,与早期先民的自然崇拜、生殖崇拜有关。在先民的观念里,山岳与人类一样,是有生之属。山岳生长草木,是生命所自出之处。《说文解字》即说山是“生万物”者。《尚书大传》借孔子之口作了更详尽的解说:“夫山者,嵬嵬然草木生焉,禽兽蕃焉,材用殖焉,四方皆无私焉。出云雨以通乎天地之间。阴阳和合雨露之泽,万物以成,百姓以飨。”山不但是孕育禽兽草木之所,也是云雨所生之处。就直观经验而言,生命体的大与生殖能力的强成正比。《礼记·中庸》就认为山水体积的盛大与其中生物的众多成正比:“今夫山,一卷石之多,及其广大,草木生之,禽兽居之,宝藏兴焉。今夫水,一勺之多,及其不测,鼋、鼍、鲛、龙、鱼、鳖生焉,货财殖焉。”《淮南子·说山训》的表述与之相类:“水广者鱼大,山高者木修。”对高山的崇拜,是早期先民浓厚的生命意识的呈现。山生养万物被先民关注,君子使人伦攸叙、民生安定被先民认可,二者都体现着宇宙的好生之德。正是在化育生灵这一点上,自然界的山与人间的君子二者体现出相似性,所以《诗经》中在赞美君子时,以高山起兴作比,将二者加以沟通。基于早期先民的生命一体化的思维方式,我们可以这样理解:高大的山体与恺悌的君子同时出现,即是对有仁德的君子的形象化赞美与理性期待。
    另外,先民在审美观照中对高山的认可,也与周代礼乐文明的兴盛有关。礼乐文化养成贵族稳重、从容不迫的风度,巍然可观的威仪,这种威仪在《礼记·玉藻》中具体规定为:“古之君子必佩玉。右徵角,左宫羽。趋以《采齐》,行以《肆夏》。周还中规,折还中矩。”“君子之容舒迟,见所尊者齐速,足容重,手容恭,目容端,声容静,头容直,气容肃,立容德,色容庄,坐如尸。”这里对于君子身体各部位的容止仪态都强调缓慢、从容。所有这一切,都与山体的巍峨高大得以沟通。高山是人的举止乃至道德品性的形象类比物。落实到文学作品之中,便是以山起兴作比,通过对高山的称颂完成对君子淑女的赞美,山是人的对象化。人们在高大雄伟的山体面前,表现的是崇敬之情,这是审美观照,是人们用自己的眼睛去瞻望高山时的感触。在先民所接触的对象中,高山是最容易激起崇高感的自然物之一,人们在那里见到的是伟岸、强大、沉稳、牢固。由此而来,人们自己也得到提升,得到确证。高山在《诗经》中以其伟岸沉稳而征服人心,产生的是审美快感,带来的是愉悦之情。典型地反映了周代传统的审美意识在对象(山)上的实现,体现了周代礼乐文明下的人们对于山的心理同构。孔子是周代传统思想的继承者,他对于山的理解,即是承此而来,并将其提升、概括为“仁”的概念:“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知者乐,仁者寿。”(《论语·雍也》)赋予山以仁德之性与沉稳之态。这种以山喻德的手法在儒家文学作品中一再复现,董仲舒《山川颂》:“山则……生人立,禽兽伏,死人入。多其功而不言,是以君子取譬也。”蔡邕《陈寔碑》颂扬碑主陈寔:“峨峨崇岳,吐符降神。於赫先生,抱宝怀珍。”均是把具有君子之德的陈寔与崇高的山岳比附。
    《诗经》对山的险峻、高耸持否定态度,那是基于社会实践而产生的审美体验。人们在度越险山的过程中,身体要经受崎岖的山路和山谷吹来的冷风的折磨,险山成为人们行进的障碍,成为给人造成危害的因素,使人产生的是痛感。于是高山的陡峭、险峻在《诗经》中就经常和人生的困境、痛苦联系在一起,它仿佛是不幸的根源。在这种情况下,高山虽然是自然物,却经常作为社会暴力的象征出现。
    《诗经》是周文化的产物,渗透着周代的传统观念。周文化是一种理性的、以人为本的礼乐文化。周代传统认为,乐的本质是心灵的愉悦,表达人的欢乐之情,如《礼记·乐记》所云:“乐者,乐也。”在这样的文化视野下观照山峦,便只能发生如下的情况:主要以山来确证人的道德的崇高,当高山与人的崇高建立起稳定的对应关系之后,高山反过来又成为人类道德的强化剂,激励人们提升自身的德行。《诗经》虽然也把险山作为人生的困境、痛苦的象征物,但并不居于主导地位。

    二
    屈原是战国时期楚地作家,对于山岳的态度与《诗经》时期的诗人并没有太大差异,但值得注意的是,屈原只是片面地继承了《诗经》对于险山的观照,将其作为社会暴力的象征。在《九章·涉江》中诗人这样写道:“山峻高以蔽日兮,下幽晦以多雨。”太阳是光明的象征,峻高的山峰却遮蔽了它,阻碍了光明。《九章》是抒情诗,表达诗人因不被信任遭到流放而产生的抑郁伤感之情,流放地生态环境的恶劣为他宣情寄志提供了现实依据。在屈原笔下,山中还是令人恐怖的生活场所,是欢乐的消解之地,所以,《涉江》下文又说:“哀吾生之无乐兮,幽独处乎山中。吾不能变心而从俗兮,固将愁苦而终穷。”屈原是入世思想极浓的知识分子,山野作为出世之所,是现实政治失意者的归宿,为诗人所不取。但世俗的堕落邪恶又迫使他选择山野作为栖息之地。在屈原这里,山野既是世俗的对抗之所,又非理想的存身之处。
    屈原对于山的险峻、幽曲持否定态度,这种情感取向贯穿在后来的楚辞体作品中。汉代淮南小山的《招隐士》就是如此:“山气巃嵷兮石嵯峨,溪谷崭岩兮水曾波。坱兮轧,山曲岪,心淹留兮恫慌忽。”“嵚岑碕礒兮硱磳磈硊,树轮相纠兮林木筏骫。”作者运用大量表现山之曲险的词语如巃嵷、嵯峨、坱圠、曲岪、嵚岑、碕礒、硱磳、磈硊等渲染山中的幽峻惨厉之状,认为这是世人生存的困境,劝诱隐于其中的王孙回归世俗。严忌《哀时命》:“何山石之崭岩兮,灵魂曲而偃蹇。”把山势的崎岖与心灵的偃蹇并提,注意到二者有异质同构之处。东方朔《七谏·怨世》甚至直接用形容山体险峻的词语来表现世俗的险恶:“世沉淖而难论兮,俗岭峨而嵾嵯。”
    楚辞是抒情文学,山在作品中为抒诗人主观之情服务,处于附属地位,这与《诗经》没有区别。不同的是:《诗经》主要关注山的高大,也表现山的险峻,对高山的态度是双重的;楚辞则侧重表现山的曲险,比喻现世人生的艰难和心绪的抑郁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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