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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六朝诗歌中夫妇之情的伦理禁忌与性别表达

时间:2009-8-8 16:55:42  来源:不详
怀。秦嘉在另一作品《述婚诗》中曰:“纷披婚姻,祸福之由。卫女兴齐,褒姒灭周。战战兢兢,惧德不仇。神启其吉,果获令攸。我之爱矣,荷天之休。”显然对婚姻是非常看重的。他作为传统的儒生和底层官吏,拘谨懦弱是其主要的性格特征,因而面对离乡远任的艰险未来,表现出一种无所适从的惶恐和焦虑。内心的惶恐与焦虑需要消释,古代文人大多通过祈求天地、父母或借助与神祉的虚幻沟通来实现,然而秦嘉惟一想到的却是与他具有婚姻关系的妻子,和妻子的“面别”成为他临行前最强烈迫切的愿望。惟其如此,一旦得知这个愿望无法实现,他的精神便几近崩溃,愁苦郁闷之情在《赠妇诗》中宣泄无遗。诗篇的主要内容是对妻子徐氏的深切思念、一身独处的孤苦无助、对未来前途的忧惧不安,以及由此而产生的命运幻灭感。毫无疑问,秦嘉对妻子的感情是极为真挚而深厚的,在作者脆弱的心灵里,妻子不仅是一个与男性具有同等伦理意义的另一半人,而且是一种可以抚慰男性灵魂的母性精神力量,完全没有“艳情”诗中那种对女性的情欲意味和狎玩心态,却是纯粹到令人心碎的夫妇之情。

    秦、徐诗作本文及本事中所表现的,既是令普通人感动的世俗夫妇之情,也是符合传统婚姻伦理规范的夫妇之义,即对“忠贞”品质的坚持与高扬,这在徐淑的身上体现得更为集中而突出:“思君兮感结,梦想兮容辉”、“恨无兮羽翼,高飞兮相追”。诗作中对丈夫固然是一往情深,而她在答秦嘉的两封书信中,更是坚定地表达了自己对夫妇感情的忠贞之意:“昔诗人有飞蓬之感,班婕妤有谁荣之叹。素琴之作,当须君临;明镜之鉴,当待君还。未奉光仪,则宝钗不设也;未侍帷帐,则芳香不发也”⑤。秦嘉赠琴、镜、钗、香,原本有希望妻子不以自己为念,享受美好生活的寓意,但在徐淑看来,丈夫不在身边,则所有这些物品均无使用的意义。素琴不弹、明镜不照、宝钗不设、芳香不发的表白,正是传统妇德忠贞品格的典型体现。如果说上述对丈夫的感情和忠贞还只是一个传统贤妻在封建社会所应有的本分,那么徐淑在丈夫死后的行为则超越了这一寻常性的道德范畴,上升到“义妇”、“烈妇”的层面。据严可均《全后汉文》卷96徐淑《为誓书与兄弟》文末所引《太平御览》、《史通》、《通典》等文献,秦嘉死后,娘家兄弟意欲将徐淑改嫁他人,她毁形不嫁,哀恸伤生,为誓书与兄弟云:“盖闻君子导人以德,矫俗以礼,是以列士有不移之志,贞女无回二之行。淑虽妇人,窃慕杀身成义,死而后已。夙遘祸罚,丧其所天,男弱未冠,女幼未笄。是以倔倪求生,将欲长育二子,上奉祖宗之嗣,下继祖称之礼,然后觐于黄泉,永无惭色。”后来果然孤身教养儿女,直到去世。

    秦嘉“贞士笃终始”的婚姻观和徐淑毁形不嫁、育儿以奉祖宗之嗣的行为,更将“烈士”、“贞女”的政教内涵阐释得生动而明晰;而两人的赠答诗,也无不典正平和,哀而不伤,完全符合儒家诗教的规范。因此,秦、徐夫妇之情既能得到世俗社会的普遍认同,也能为历代统治者所接受,而其《赠答诗》的本文及本事,则不仅在社会实践领域为后世树立了一种正统妇德和夫妻恩爱模式,而且在文学创作领域为人们提供了一个可资借鉴的范本。

    同样具有这种婚姻示范意义的还有卫敬瑜妻王氏的《连理诗》、《孤燕诗》和苏蕙的《璇玑图诗》。

    《南史?孝义下》载,王氏嫁卫敬瑜为妻,“年十六而敬瑜亡,父母舅姑咸欲嫁之,誓而不许,乃截耳置盘中为誓乃止。遂手为亡婿种树数百株,墓前柏树忽成连理,一年许还复分散。女乃为诗曰:‘墓前一株柏,根连复并枝。妾心能感木,颓城何足奇。'所住户有燕巢,常双飞来去,后忽孤飞。女感其偏栖,乃以缕系脚为志。后岁此燕果复更来,犹带前缕。女复为诗曰:‘昔年无偶去,今春犹独归。故人恩既重,不忍复双飞。'雍州刺史西昌侯藻嘉其美节,乃起楼于门,题曰‘贞义卫妇之闾'。又表于台”。两诗的“本事”带有浓厚的传奇与浪漫色彩,显然出自后人的有意改造。“墓树连理”与“孤燕单飞”,分别以植物与动物喻人,两者皆象征生死不渝的夫妇之情。然而这种感情更多的是一种单向的女性忠贞,其伦理内涵源于男性对女性的期望,因而它归根结底体现的是处于主流地位的男性话语霸权。

    《璇玑图诗》虽然与苏伯玉妻的《盘中诗》同属“回文诗”,但《盘中诗》的主题是“君有行,妾念之”的思妇之情,而《璇玑图诗》则是妻妾争宠的产物。据武则天《璇玑图诗序》,前秦苻坚时,窦滔娶苏氏为妻,苏氏“智识精明,仪容妙丽”,但“性近于急,颇伤嫉妒”。窦滔有宠姬赵阳台,歌舞之妙无出其右,苏氏出于嫉妒,曾苦加捶辱。阳台谗毁苏氏,窦滔颇忿之。后来窦滔赴外地为官,乃携阳台前往,而绝苏氏音问。苏氏悔恨自伤,于是织锦为回文诗,此锦“五彩相宣,莹心辉目,纵广八寸,题诗二百余首,计八百余言。纵横反复,皆为文章。其文点画无缺,才情之妙,超今迈古,名曰《璇玑图》”。尽管此诗后人无法解读,但据说窦滔读后却幡然悔悟,遣走阳台,车迎苏氏,夫妻恩好日重。由此看来,《璇玑图诗》既为夫妇之情的表达,更是女性争宠的手段。窦滔的弃妾迎妻,乃男性“善改过者”的汉代版本,是伦理战胜肉欲、家庭击败艳情的典范。它之所以得到广泛宣传,其内在动因在于维护社会稳定的政治需要,以及维护止欲全礼的正统道德的伦理需要。同时窦、苏、赵三人的关系始终以男性为中心,两位女性争宠的胜负,完全以男性是否接纳为依据;而苏蕙的重获宠爱,也是因为她对过去嫉妒之心的“悔恨”符合男性的要求。因此,其中所体现的男权意志也是显而易见的。

    西晋贾充与前妻李氏的诗歌互答是以联句的方式进行的。据《晋书?贾充列传》,贾充的原配李氏,淑美而有才行,为贾充生了两个女儿。因为其父李丰犯罪被杀,李氏受株连而遭流放,贾充便娶城阳太守郭配的女儿郭槐为妻。晋武帝即位,大赦天下,李氏得以归来。晋武帝特诏贾充置左右夫人,贾母也命贾充迎回李氏,但生性嫉妒的郭槐勃然大怒,责骂贾充。贾充惧怕郭槐,只好向武帝上疏,言不敢当两夫人的盛礼。为了杜绝他人议论,贾充另外在永年里为李氏建了一座房舍,从此与她永不来往。两人的《联句》便作于李氏入住永年里之时。贾、李均非文人,因而从文学角度看,《联句》并无多少可取之处,但其中所蕴涵的复杂情愫和社会伦理心态却颇值得玩味。贾、李两人的关系非常特殊,尽管他们曾经是夫妻,但此时已不再有合法的婚姻关系,因而即使他们之间有很深的感情,并得到了晋武帝“置左右夫人”的特许,却仍然无法重拾旧好,而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障碍便是“大义”,即已经定型规范化了的婚姻伦理。对于这种婚姻伦理,不但普通男女情感无法抗衡,甚至连皇权也无能为力,足可见其力量之强大。从对此事的社会评价看,人们(包括晋武帝和贾母)对贾、李二人给予了足够的宽容与同情,而对阻挠两人重新结合的郭槐却予以无情的嘲讽和谴责。《晋书》的作者有意将李氏的“淑美”与郭槐“怒攘袂”的粗俗加以对比,并竭力渲染后者因怀疑贾充与乳母有染而杀之,结果两个儿子思念乳母发病而死,导致贾家无后的事件,叙述中表达了鲜明的倾向性。这一态度固然与李、郭二人品行的高下有关,也与作为多妻制受益者的男性对“妒妇”的夙恨有关,而更为内在的原因则是李氏“原配”的身份和郭氏造成贾家无后的罪过。归根结底是传统的婚姻伦理观念在支配着贾充和李氏的行为,制约着人们对李氏和郭氏的评价尺度,并造就了李氏这样一个为伦理“大义”而压抑情感、以自我悲剧换取后人同情的女性。

    贾、李《联句诗》后面隐涵着一个覆水难收的悲剧,但徐德言的《破镜诗》却导致了一场夫妇破镜重圆的喜剧。据今人逯钦立《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陈诗》卷6引《古今诗话》,陈太子舍人徐德言,娶陈叔宝的妹妹乐昌公主为妻,陈政日衰,预感天下将大乱,便以镜分为二,各藏一半,约他日以正月望日卖于都市。后陈破,公主为杨越公所得。德言流离辛苦入京访求,见有苍头于集市卖半镜,大高其价,人皆笑之。德言引至其居,出半镜以合之,并题诗云:“镜与人俱去,镜归人未归。无复姬娥影,空留明月辉。”公主得此诗,悲泣不食,杨越公得知详情,大为感动,便将公主归还,于是夫妻得以归江南终老。本事的戏剧性和传奇色彩,留下了后人修饰的明显痕迹,它迎合了战乱时期都市人向往家庭团聚的愿望,因而在接受心理上比贾、李的《联句》具有更为广泛的基础。

    与上述诗作不同,南朝梁代徐悱、刘令娴夫妇的赠答诗可以说是纯粹的文人作品。《玉台新咏》卷6引《梁书》云:“悱字敬业,幼聪敏,能属文。起家著作佐郎,转太子舍人,掌书记之任。累迁洗马中舍人,犹掌书记,出入宫坊者历载,以足疾迁晋安内史。”刘令娴是著名文人刘孝绰的三妹。《南史?刘孝绰传》云孝绰的三个妹妹,并有才学,“悱妻文尤清拔,所谓刘三娘者也。悱为晋安郡卒,丧还建邺,妻为祭文,辞甚凄怆。悱父勉本欲为哀辞,及见此文,乃阁笔”。两人的赠答诗当作于徐悱任职晋安之时:

    徐悱《赠内诗》二首

    日暮想青阳,蹑履出椒房。网虫生锦荐,游尘掩玉床。不见可怜影,空余黼帐香。彼美情多乐,挟瑟坐高堂。岂忘离忧者?向隅心独伤。聊因一书札,以代九回肠。(其一)相思上北阁,徙倚望东家。忽有当轩树,兼含映日花。方鲜类红粉,比素若铅华。更使增心意,弥令想狭邪。无如一路阻,脉脉似云霞。严城不可越,言折代疏麻。(其二,又名《对房前桃树咏佳期赠内》)

    刘令娴《答外诗》二首

    花庭丽景斜,兰牖轻风度。落日更新妆,开帘对春树。鸣鹂叶中响,戏蝶花中鹜。调瑟本要欢,心愁不成趣。良会诚非远,佳期今不遇。欲知幽怨多,春闺深且暮。(其一,又名《春闺怨》)

    东家挺奇丽,南国擅容辉。夜月方神女,朝霞喻洛妃。还看镜中色,比艳自知非。辞徒妙好,连类顿乖违。智夫虽已丽,倾城未敢希。(其二,又名《咏佳人》)

    这四篇作品当是夫妇两番酬答的结果。徐诗第一首以锦荐生网、玉床满尘,“不见可怜影,空余黼帐香”等侧面描写,倾吐离妻索居、“向隅心独伤”的愁绪;刘诗则答以落日新妆,面对花庭丽景、鸣鹂戏蝶的美景,仍然“心愁不成趣”的春闺幽怨。徐诗第二首以桃花喻妻子,寄托相思之情;刘诗则逊言外貌“比艳自知非”,并对徐诗“辞”、“连类”的手法提出善意的批评。两人之作皆文辞华美,清丽雅致,于细腻委婉中展示彼此思念的夫妇情深。徐悱死后,刘令娴在她那篇著名的《祭夫文》中,以另一种方式表达了对丈夫刻骨铭心的追思:“生死虽殊,情亲犹一。敢遵先好,手调姜橘。素俎空干,奠觞徒溢。昔奉齐眉,异于今日。从军暂别,旦思楼中。薄游未反,尚比飞蓬。如当永诀,永痛无穷。百年何几,泉穴方同。”无论是生前“暂别”的相思,还是身后“永诀”的痛憾,都能让人感受到这位才女对丈夫的真挚感情。

    在一般情况下,描写夫妇之情的诗歌一旦触及阴阳相隔的“永诀”之悲,就很少再有伦理说教的气息。孙楚《除妇服诗》抒写悼怀亡妻“临祠感痛,中心若抽”的悲愁,王武子读后叹道:“未知文生于情,情生于文,览之然,增伉俪之重。”⑥江淹的《悼室人十首》更以沉痛的笔触,表达他对亡妻的四时怀念。无论是春风和煦、夏云绚烂,还是秋风秋月、寒冬雪景,都令作者摧心垂涕,悲伤不绝。例如其中的第五、六首,一面写秋天月夜纷繁愁苦的心绪,一写面对空闺思念亡者的悲情,月华、蛛网、窗尘、闺芜、凉蔼、空琴,所有的景物都寄托着生者对死者的深切追怀。

    夫妇之情当然不限于符合伦理的夫妻情义,或生离死别的怅恨悲情,它同时还包括享受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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