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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之际文化近代化的萌动与夭折

时间:2009-8-8 16:36:39  来源:不详
”的命题。一反“存天理,灭人欲”的说教,强调人欲与天理并非天生对立,以已欲度人欲,顺应自然的发展,乃是顺人意应天理的行为。在程朱理学中天理与人欲是不能两立的,王学发展到泰州学派,天理与人欲可以相互兼容,或者说人欲存于天理之中,以天理论证了人欲的合理性,这表示理学的根本问题已有所转向,这在程朱理学被尊为统治思想的明代,殊属惊世骇俗之论。

  由肯定人欲进而提出“尊身”的思想,认为“身与道原是一体,至尊者此道至尊者此身。尊身不尊道,不谓之尊身。尊道不尊身,不谓之尊道。须道尊身尊才是至善。”“道尊则身尊,身尊则道尊。”由此又推出“爱身如宝”的思想:“知保身者,则必爱身如宝。能爱身则不敢不爱人。能爱人,则人必爱我。人爱我则我身保矣。能爱人,则不敢恶人。不恶人,则人不恶我。人不恶我则身保矣,能爱一家,则一家必爱我矣。一家者爱我,则吾身保矣。吾身保,然后能保一国矣。以之治国,则能爱一国矣。能爱一国则一国者必爱吾也。一国者爱我,则吾身保矣。以之平天下,则能爱天下矣。能爱天下,则天下凡有血气者莫不尊亲。莫不尊亲,则吾身保矣。吾身保,然后能保天下矣。”[25]把尊身提到尊道的地位,认为身是天地万物之本,保身与保国、保天下是一致的,这是对“身”的最高评价,显然,这“身”是依托个体的人而存在的,有身尊才能做到道尊,实际上已超越群体,属于个体性的范畴。在群体为本位的文化形态中,突出“身”的观念是对个性苏醒的呼唤。

  儒学注重社会性,忽视个体。中国人文启蒙恰恰是从发现个人存在的意义开始,王艮的最大功绩是强调了自我的价值,在王学著作中,经常有“只眼”、“独家”、“自得”以及反自锢等类张扬自我的语词。发现自我要以承认人的自然性为前堤,王艮把身与道联系在一起,说尊身即尊道,把身提高到道的地位。这“身”与“人”并不一样,中国人使用“人”的概念,往往是用作类称、众称、他称,却不是自称,如知人善任、文如其人、大人、小人、圣人、好人等等诸种说法是泛称,都落不到自身。“身”却是个体的,感性的,身有喜怒哀乐,七情六欲,自己都可能沉浸之中。按程朱理学看来,“身”最忌的是受到欲的侵蚀,历来的理学家们都要求灭人欲,而王艮强调的却是人同此欲,以欲与身相连。因而提倡及时行乐、享受生活。他的不事诗书,不假文字的悟道方法,给平民百姓直入经典的堂奥打开了方便之门,受到平民百姓的欢迎。在缺少个体和民众意识的封建伦理中,增加了个性化和平民化的色彩,这就从中国传统文化中最薄弱的环节提出了前人没有提出的问题。

  王艮这样重视人身的价值,提高人的生存意义,这与理学灭人欲的初衷是相违背的,这也反映他已成为王学蜕变的肇始者和创始人。王学传至李贽、颜山农、何心隐更对人生的合理欲望作了充分的论证,李贽提出:“穿衣吃饭,即是人伦物理;除却穿衣吃饭,无伦物矣。世间种种皆衣与饭类耳,”[26]又进一步从哲理上进行论证说:“夫私者,人之心也。人必有私,而后其心乃见;若无私,则无心矣。”[27]他坦言私心乃是真心,此心最可贵的是保持绝假纯真,认为:“童心者,真心也。若以童心为不可,是以真心为不可也。夫童心者,绝假纯真,最初一念之本心也。若失却童心,便失却真心;失却真心,便失却真人,人而非真,全不复有初矣。”[28]宣扬天下尽市道之交。何心隐身体力行,舍弃君臣、父子、兄弟、夫妇之义,独留朋友一伦,公然背叛五伦之教,把没有血缘连结的师友作为人伦的首要关系,这对传统的宗法关系是一大挑战,有人斥之为“大奸”,也有誉之为“掀翻天地,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29]大毁大誉引起轩然大波。对此顾宪成从私心、利欲的角度作出分析说:“心隐坐在利欲胶漆盆中,所以能鼓动得人。”[30]至此王学已非本来面目,后世的研究者因而有王学左派的称谓。

  王阳明以灭人欲的良知说传道授业,可他的再传弟子却鼓吹利、欲乃是人的本性、正当的追求。正因为有利和欲的驱动,人们才得以不断提高生活和生产水平。王学左派以明道、践仁,来论证“私”、“欲”的合理性,为新的百姓日用之学奠定坚实的理论价值和学术基础。百姓日用之学也得力于王学的“不轨弟子”,在晚明发扬光大,风靡天下。对这变迁,黄宗羲在《泰州学案》中作出这样的总结:“阳明先生之学有泰州、龙谿而渐失其传……泰州之后,其人多能以赤手搏龙蛇,传至颜山农、何心隐一派,遂非名教之所能羁络矣。”

  像这样背叛名教自非王学的本义,却又受之王学的导引,这二律背反的后果使理学异化,走向它的反面,这是王阳明始料不及的后果,但作为一代理学大师,又不乏有此隐忧。晚年他在南京讲学时,风闻弟子有背师教时,不无感慨地说:“吾年来欲惩末俗之卑污,引接深表多就高明一路,以救时弊。今见学者渐有流入空虚,为脱落新奇之论,吾已悔之矣。”在他去世后,愈益不可收拾,以至有人把风俗的败坏归罪于王吧明说:“守仁放言自恣,诋毁先儒,号召门徒,虚声咐和,用诈人情,坏人心术。近士子传习邪说,皆其倡导。”[31]

  理学作为明王朝的统治思想,发展到明后期孕育了异端思潮,造就出破坏自身的反对派,尽管这并非始作俑者的本意,但是16、17世纪的社会大潮,使他们不由自主地顺流而下,带着困惑和矛盾,冲破理学的禁锢,为启蒙思潮的喷涌打开了渠道。这是王学的“过错”,又非王学的过错。明代社会政治、经济的发展必然要在思想领域有强烈的反映。理学作为封建社会后期文化思想的主干,不可避免地“向左转”,发生分裂、蜕变,从而兴起反理学的思潮。

  纵观明代思想史,程朱理学独霸学坛,至明中叶已经失控,陆王心学的崛起,更使程朱理学威信日下,二派争讼激烈,有以王学攻程朱者,也有以程朱非王学者。异端之说蓬勃兴起,有的近于佛学,有的又近于道学,有致力于经世之用的实学,还有向基督教寻求救世良方者,纷纷扬扬,多元并存。百姓日用之学如异军突起,既传之儒家的经典之教,又融入阐扬利、欲的新说,冲破了传统的程朱陆王、佛道儒法的禁锢,联翩地涌现非圣无法,倒翻千古是非的“危言邪说”。

  这是真正撼动社会的浪潮。以异端自诩的士大夫们一反陈规旧说,“厌常喜新,慕奇好异”,“六经之训目为陈言,刊落芟夷,唯恐不力。”[32]在文学中,公安派独抒性灵,不拘格套的铭言,深得人心。袁宏道宣称:“世人喜唐,仆则曰唐无诗;世人喜秦汉,仆则曰秦汉无文;世人卑宋黜元,仆则曰诗文在宋、元诸大家。”[33]冯梦龙扬言:“天不自醉人醉之,则天不自醒人醒之,以醒天之权与人,而以醒人之权与言。言恒而人恒,人恒而天亦得其恒,万世太平之福,其可量乎?”[34]都以叛逆者的个性张扬于世。性灵说、醒世说、市道之交说、童心说、情教说,以及形形色色的钱神论,引得附和者如痴如狂。素来为道学家不屑的市井文艺,在民众中津津乐道。酒店茶肆,“多异调新声,泊泊浸淫,靡焉勿振,甚至娇声充溢于乡曲,别号下延于乞丐。”[35]“诲淫异欲”的俚曲,在民间风靡一时。评话、传奇和戏曲中放浪形骸的主人翁,追求纯情的故事,脍炙人口。从学术思想到日常生活,从官员士大夫到平民百姓,激荡着一股离经叛道,追新求异的时尚。正是这种从上到下不拘守祖宗成法的异端言行,涌现一股新鲜气息。毫无疑问,文化变异现象的出现,是社会面临变革的先兆。

三、非君思潮对封建伦理的撼动

  西方文艺复兴的核心是人的发现,它以恢复古希腊人文精神的名义,反对教会的禁欲主义,重新肯定人生价值,从追求人间幸福、享受生活到确立天赋人权与民主自由的信念,完成世纪性的巨变。可以说从15世纪的文艺复兴到18世纪的思想启蒙运动,三百年来西方思想发展的起点和归宿都是以人为主题。因此卢梭高度评价古希腊德尔斐神庙镌刻的箴言:“认识你自己”!认为这句话“比伦理学家们的一切巨著都更为重要,更为深奥。”[36]这一论断道出了启蒙思想的普遍价值在认识人,发挥人的主体作用。晚明思潮汹涌澎湃,从学术思想到日常生活,离经叛道,追新求异,都不离人的主题,尤其是自我的发现,谱写了中国思想史的新篇章。参照西方的文艺复兴、思想启蒙,评价晚明社会的文化思潮是应有之义,在这方面国内外学术界的研究都已取得可观的成就。

  然而,参照西方思想启蒙的模式研究中国文化思潮,是一个富有时代感和历史感的问题。不同的文化都是人类在一定的生存环境中的创造,普天下的文化莫不具有相通、相融的一面;但是不同族别的文化又有各自生长、发展的空间,自然的、社会的、人文的、心理的不同条件造就不同的文化传统,这就使各个国家、民族的文化又有不同的特色。例如有关近代化的释义,《不列颠百科全书》(电子版)的解释是:“从传统的、乡村的、农耕的社会向世俗的、城市的、工业的社会转型。”这是西方社会从传统向近代化转型的标志,那是因为中世纪的欧洲没有城市,全封闭的庄园经济在乡村自给自足;教会把人生视为苦难的赎罪,压抑世俗生活。而中国并不缺少繁荣的城市,宋代拥有10万人以上的城市多达40多个。没有神权统治也就没有天堂与世俗的分野,百姓日用之学的盛行,说明中国自古以来就重视世俗生活。在不列颠的三条标准中,这两条并不适应中国的国情。但是不符合西方的转型模式并非没有中国的近代化。近代化是人类社会发展的普遍规则,是社会进步必经的历史进程,各个国家由于不同的国情和社会条件,有不同的路径选择。有关中国近代化的研究,不仅要看到与西方的共同性,更要注意与西方模式不同的民族特色,文化转型是属于精神世界的问题,这比经济转型更为丰富和复杂,所以对晚明早期启蒙思潮的研究,最能揭示中国文化近代化的本土特征。

  在16、17世纪的中国,最的现实问题是,高压在民众头上的磐石不是神权,而是政权,是封建伦理的最高权威君主专制及其意识形态,不撼动这高压在民众精神上的盘石,就不足以构成启蒙思想的主潮。

  封建社会的文化是以伦理为本位,封建伦理本身即是以血缘为纽带的等级隶属关系及其相应的道德规范,这是封建专制主义的社会制度,也是占据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此种制度和思想体系沿袭数千年,它的发展变化都以愈来愈加严密化为趋向,诸多流派,万变不离其宗,经史子集一切意识形态,都以扶持名教为宗旨,以忠君为核心。汉代董仲舒的《春秋繁露》对君主予以“君权神授”和“天人感应”的论证,提出“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的三纲,说这三纲是天意的体现,“天不变,道亦不变”。《忠经》一书提出:“天之所覆,地之所载,人之所履,莫大乎忠。”把忠君与尊天、敬祖融为一体,系统地建立了以忠君为核心的封建专制主义伦理体系。皇帝口含天宪,言出法随,既是人间的至尊,又兼有天子之贵,族长之荣,集皇权、族权、神权于一身,是为人世间至高无上的主宰和绝对权威,忠君成为最高的价值判断、政治原则和道德准绳。

  明代是皇权统治最严酷的一个王朝,朱元璋在军事、政治、文化方面采取前所未有的集权措施,断然取消从秦代以来通行1400年的宰相制,将宰相行使的行政权收归已有,一切都由皇帝独断。为了消弭先秦儒家“民贵君轻”的影响,肆意删砍《孟子》,一书,取消孟子配享先圣的资格,两千年前的圣贤尚且不放过,对当朝更是严厉控制,有人因写“遥瞻帝扉”的颂词,谐音“帝非”,被处以极刑,大兴文字狱;为了确保朱氏一姓王朝的万世基业,屠杀功臣,株连数万人;在宫廷树立铁碑,儆戒后世,永远不准宦官、后妃干政;窥探文武官员隐私的特务,密布朝廷上下,由此建立了中国历史上最独裁、强悍的专制王朝。过度强化中央集权的后果,是把皇帝的权威推到极至,臣民形同草芥和奴隶,匍伏在天子脚下。君主不论是昏是暴,是白痴还是幼儿,为臣的只能顶礼膜拜,歌功颂德,不能说一个不字,任何对君主的不敬和亵渎,都要受到重处,甚或破家灭族。直弄得君要臣死,臣不死不足以尽忠,对君主效忠到如痴如迷、若愚若傻的地步。

  在忠君已成为压抑人性、扭曲人格的超强压力下,怎能设想不触动这精神重负,能有思想启蒙的发生?晚明思想启蒙与西方人文启蒙不同的是,主要是针对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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