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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的鲁迅与鲁迅的失败(二)

时间:2009-8-8 16:47:46  来源:不详
不争”[48],即便是重写耶稣被钉十字架的故事,在鲁迅笔下诞生的也只是那种叛逆的猛士。自己永远是无辜的,负有罪责的永远是他人、是铁屋子[49]。结果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在罪孽中复活了,转而写出了“一个新的故事,一个人逐渐再生的故事,一个他逐渐洗心革面、逐渐从一个世界进入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一个熟悉新的、直到如今根本还没有人知道的现实的故事”[50]遗憾的是,鲁迅没有!对于鲁迅来说,罪责永远是他人,而鲁迅自己永远无罪。你是庸众,你是愚昧,你是华老栓,你是阿Q,你是“铁屋子”,那鲁迅自己是谁呢?鲁迅就不是庸众吗?鲁迅就不是铁屋子吗?鲁迅的灵魂就永远没有问题吗?鲁迅本来应该问的问题是:“我们是谁,我们从哪里来,我们到哪里去”,现在鲁迅非要把它变成“你们是谁,你们从哪里来,你们到哪里去”?这就问成了一个错误的问题。就是这样,他把个人的觉醒变成了民族的和国家的觉醒。这样的觉醒,反而使得鲁迅走投无路。

  显然,这就是鲁迅之为鲁迅,也就是鲁迅的失败之所在。其结果是鲁迅不但放弃了对于20世纪中国思想制高点的占领,而且失去了领跑20世纪中国思想的机遇。也因此,一个世纪后的今天,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对此再漠视不顾。

  睥睨“庸众”的“启蒙者”

  不妨再从鲁迅对于黑暗、光明与爱的误解入手做些更具体的剖析。

  第一个方面,是对于黑暗的曲解,也就是对于苦难的曲解。尽管鲁迅开始意识到了苦难是无缘无故的,但是鲁迅对于苦难的理解是一种歪曲。因为他没有真正地意识到西方那个人与信仰的高度。他虽然意识到了没有那个高度是不行的。但是,什么算有这个高度呢?鲁迅却没有办法说清楚。

  例如,鲁迅意识到了心灵的黑暗,但是对于苦难的无缘无故的意识却仍旧并不彻底。他以为人的天性是美好的。只是因为社会的不公,因为社会制度,而造成了心灵的黑暗。这无疑是一个错误的判断。像《狂人日记》,它写的是缺乏信仰维度所造成的中国人的吃人和被吃。这显然是很正确的,但是,我在前面已经提示过,鲁迅讲的坏人吃好人和人吃人是不同的。鲁迅的着眼点是放在人的天性是好的,但是也有些人天性不好,所以他吃人,还有些人他天性是好的。但是他不知道,不自觉地吃了人。这两种尺度,我觉得都不是正确的尺度,因为这里面隐含了一个问题,既然吃人的是坏人,那么我们只要改变了坏人,我们就改变了世界。结果,你就会相应地推出一个结论,就是我们可以用“火”和“剑”改造这个世界。鲁迅主张用社会革命的方法来解决人性的黑暗,也是出于这一考虑。这就导致了一个根本的错误——我们二十世纪最为重要的错误。而实际上,社会革命是没有办法推动社会进步的。只能让社会倒退,我们二十世纪的革命已经充分证明了这一点。而这与西方的看法也不同。西方人怎么看呢?只有改造了人才可能拯救黑暗。在西方,他说所有的人天生就都有可能吃人。夏娃之所以怂恿亚当去犯那个错误,就是这个意思。这个故事讲的根本含义就是只要你是人,你就有可能为善,但是你有更大的可能是为恶。所以,所有的人都有可能是好人,但肯定是坏人(不是指法律意义上的坏人)。你如果改正错误,你当然也可能变成好人,但是在鲁迅的心目中,所有的人天生就是好人,不是社会的影响,他不会去变成坏人。所以我们改造了社会就改造了人。这就是鲁迅对于人的天性的看法。于是,他把“救人”改成“救世”。这是他的一大失误。后来为什么鲁迅那么喜欢苏维埃,为什么那么喜欢苏联。都是因为这个道理。大家知道,事实已经证明了苏联的失败。因此也已经证明了鲁迅的失败。鲁迅当时就说,苏联是人间天堂,现在苏联已经完蛋啦,对不对?那么我们现在有责任要求他,一个思想家他的思想连八十年都没有跨过去,他算什么思想家呢?你看一看罗曼·罗兰,你看一看高尔基,你看一看全世界其他的大思想家,他们的思想都跨过了八十年,苏联人写的《古拉格群岛》、苏联人写的《日瓦戈医生》,苏联人写的《癌病房》,说明他们在五十年前就知道苏联这样的一种集权式的社会主义不是社会主义,而鲁迅在那个时候还在像个孩子一样地歌颂苏联人。所以,这恰恰就证明了鲁迅在这个方面的思想是没有领先于这个时代的。

  再举第二个例子,就是关于罪恶。讲到罪恶的时候,我们必须要知道,鲁迅所有的作品里,对于心灵黑暗的来源的认识都是不现代的。因为严格地来说,我们应该面对的是人的原罪。也就是说,任何一个人,他都有可能为善,但是他更有可能为恶,所以,每一个人,他都应该去主动地忏悔自己,而且每一个人对别人犯下的错误,应该有悲悯之心。这就是西方美学的一个基本的思路。而在鲁迅那里,因为他不知道人的天性就是恶,他不知道人的天性就是可能为恶。所以鲁迅就变成了人的天性必然为善,只是因为社会的黑暗导致了人性的黑暗。所以鲁迅关于人的罪恶的问题有一个巧妙的转换,这是我们所有中国人都有的,我们要在鲁迅身上得到教训。他把人的原罪变成了社会的原罪。结果他就把攻击的目标不是指向了“罚”,而是指向了“罪”。真正的美学都是指向“罚”的,而且是“心罚”,也就是自我忏悔。而鲁迅却指向了“罪”,也就是指向了对于罪恶本身的惩处。我们不妨关注从《狂人日记》到《阿Q正传》的鲁迅的一个很大的转换。在写这个《狂人日记》的时候,鲁迅的思路我觉得还是接近于正确的。在此之前,鲁迅在26岁写《摩罗诗力说》的时候,就曾经指出过,中国和西方比最缺乏的是什么呢,是宗教信仰。他说中国不是没有宗教,但是只有伪宗教。所以中国应该从伪信仰回复为信仰。他认为这是中国社会可以得解放的一个坦途,但是鲁迅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他开始走上了社会解放的大道。从《狂人日记》到《阿Q正传》就是一个例证。一开始鲁迅写《狂人日记》的时候,他还是在探索罪恶的源泉。比如说他为什么吃人?是坏人吃好人?还是好人不自觉地也吃了坏人?我觉得那个时候的鲁迅更进步,也更自觉。但是到了《狂人日记》的时候,我觉得那个时候鲁迅已经开始有问题了,已经开始要被我们批评了。那个时候的鲁迅造就了一个阿Q和我们之间的距离,这在《狂人日记》里是没有的。我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在《狂人日记》里,那个狂人是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的,但是阿Q却永远是我们之外的一个平庸的大众,鲁迅把他叫做“庸众”。结果就有了一个指点江山的、可以启蒙庸众的知识分子形象的出现。我觉得这是鲁迅的思想开始下滑的一个标志,为什么呢?因为,在全世界讲到人的原罪的时候,是没有人可以获得赦免权的。但是在中国、在鲁迅的笔下,知识分子却获得了赦免权,鲁迅把他称之为中国的脊梁。他认为这些人可以去拯救大众。而之所以大众没有拯救,是因为大众的愚昧,他不接受他的拯救。《药》里的华小栓和夏瑜的对比背后隐含着什么呢?“华”与“夏”的对比,也就是两个中华之子的对比,结果呢,“华”和“夏”一同死去。而且,就在死去以后,鲁迅还要把他们用中间的歪歪斜斜的一条细路分开。所以鲁迅在这个时候就开始认为:有些人是要被拯救的,有些人是天生就是要拯救别人的。但现在我们要问的是,启自我之蒙和民族之蒙,启蒙和被启蒙的特权是谁赦免的?是谁钦定的,是谁赦免的?鲁迅所指、所命名的那些中华脊梁究竟是不是中国的脊梁?夏瑜们的身上有没有传统的余孽?他们是不是也犯了人的原罪?鲁迅把这个最根本也是真正的美学问题放过去了。实际上美学所针对的是“夏瑜”们身上的人的原罪。而不是“庸众”身上的原罪。因为庸众不自觉是有权利的。他没有文化,而有文化的人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有罪,他还认为社会有罪、别人不觉醒,别人的愚昧造就了社会的罪恶。使得自己没有办法推动文明的进步,这恰恰是更大的退步。所以,鲁迅在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缺乏一种很现代的角度,虽然他对于阿Q的批判是很深刻的。同时我还一定要强调,面对阿Q,全世界任何一个大作家,他肯定是要写“哀”与“怜”,当他看到一个生活中的弱者,弱到了被社会把他欺辱到了一个靠精神胜利法来维持自己的生存的时候,我们更多的应该感觉到的是生命的哀和怜,而不是鲁迅的怨与恨。看一看全世界,我们看不到这样的例子,去“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嫌他不起来革命,不起来造反,不起来接受我的启蒙。这样一种角度本身就不是美学的角度,而是一个很政治的角度。一个美学家是用感动自己来感动世界的,也是用自己的觉醒来达到全世界的觉醒的,而鲁迅不是。

  第三个例子,在鲁迅看来,苦难是可以消灭的。本来鲁迅已经意识到了苦难是无缘无故的,这是他的贡献,但是鲁迅一旦进入社会范畴以后,就发现没有办法解释所谓的“无缘无故”,于是鲁迅就下意识地认为,苦难或许是可以消灭的?鲁迅有一个著名的比喻就是“黑暗的闸门”。他说我要肩起黑暗的闸门,把孩子们放到光明的地域。但是,黑暗是有闸门的吗?如果黑暗真是无缘无故,它就没有边际,对不对?他是一个永远的永恒的东西。那你在什么地方把黑暗抗起来呢?什么地方是黑暗和光明的边界呢?成熟的文化思想和美学思想早就知道了,黑暗即光明。例如海德格尔就早就在讲这个道理,而鲁迅还是想把黑暗斩断,他认为黑暗的尽头就是光明。所以我经常想,其实鲁迅给我们的最不好的影响就是,他自己变成了一座黑暗的闸门。他因为抗起了黑暗的闸门,让自己在一定意义上也代表了黑暗。其实,如果是个体的心灵黑暗,那就只能靠自己来拯救,又怎么能靠鲁迅来拯救呢?鲁迅又有什么权利去拯救呢?我一直批评中国的一句格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句话是政治家说的,文学家说没用,而且很荒诞。因为这个社会的绝望是每一个“个人的绝望”组成的,而并不存在一个抽象的“社会的绝望”,可是有那么一部分人却以为自己不绝望,他甚至还跑前跑后的折腾,一会儿跑到前头说,什么地方有忧患,我替你分担;一会儿跑到后面说,你们都快乐了,我要躲在一边儿,我不要这快乐。那么,你是谁呢?你的忧患和快乐呢?你没有忧患和快乐吗?你是圣人吗?这,就是鲁迅最大的困境。

  第四个例子,铁屋子。铁屋子是大家都很熟悉的比喻。鲁迅有过十年沉默,后来他一个好朋友找他,劝他说,你也要参加新文化运动啊,你不要再沉默了。鲁迅说,我起来有什么用呢,我已经知道了中国文化是一个铁屋子,是一个无缘无尽的苦难。奋斗也是死,不奋斗也是死,我不奋斗呢,大家麻木而死,没有痛苦。我一奋斗,我一告诉别人说,这个铁屋子是个黑暗的铁屋子,大家就被我弄醒了,弄醒了以后又砸不碎,那我不是叫大家跟我受苦吗?这,就是中国人两千年来永远过不了的一个坎儿,从屈原到王国维到鲁迅都过不了这个坎儿。类似的比方鲁迅还打过一个,说中国人的人生就像醉虾,虽然还活着,在餐桌上活蹦乱跳,实际上已经是昏昏沉沉了,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大限将近。[51]鲁迅说,醉虾的状态比清醒或许还好一点,因为他醉了,如果把他唤醒呢,可能他面临的局面会更糟糕。铁屋子的比喻也如此,结果他的朋友就用一个不讲道理的理由说服了鲁迅,他的朋友说,那万一要能砸碎呢?就是这个“万一”使得鲁迅开始去砸。但事实上,鲁迅始终认为是“万一”。但是实际上,真正的美学大师都从来不认为这个铁屋子存在。鲁迅对于铁屋子的理解和真正的美学大师的理解是不一致的。他提供的是一个东方文化的、一个没有信仰的思想家的理解,鲁迅关心的问题是,我醒了以后怎么出去。然而这个思维方法本身就不对头,是没有“华丽的转身”的必然结果。其实,我们应该要问的问题不应该是“我们怎么出去”,而应该是:“我们是怎么进去的”?这个心灵的黑暗是怎么造成的?是我们心灵自己把它造成的啊。不是因为你自己没有与爱同在,才有了黑暗的铁屋子吗?如果你与爱同在,那“铁屋子”又在哪里呢?所以你自己不去造,不就走出来了吗?鲁迅从来没有想到这个角度。因为他从来就站在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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