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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的鲁迅与鲁迅的失败(二)

时间:2009-8-8 16:47:46  来源:不详
屋子之外,他没有想到:我也是造铁屋子的人。所以我先拯救我,所有的人都先拯救自己那个我,所有的人都有了爱心,那铁屋子还有吗?自然就没有啦。所以要问的正确的问题是“怎么进去”的,而不是“怎么出来”。但是中国从鲁迅开始,问的都是“怎么出来”,包括后来的砸碎旧世界,建立新世界,还是一个“怎么出来”的问题。这是一个非常非常错误的方向,我觉得到了新百年,新千年之交,我们一定要改变这个方向。否则我们不可能有真正的未来。

 

 “大炮的声音或者比文学的声音要好听得多。”

  第二个方面,对于光明的曲解。所谓光明,就是说当面对无缘无故的苦难之时,应该采取什么态度。在这个方面,鲁迅无疑应该给我们的民族一个交代,我们往什么方向去走才有光明?我们怎么去做,才有光明?但鲁迅没有能给我们一个交代,甚至还有失误。鲁迅把光明当成了现实社会的拯救,他以为现实社会的黑暗是社会制度造成的,所以他就把改变旧的社会制度,进入新的社会制度,看作进入了光明。这实际上是错误的。任何一种社会制度都不能等同于美学和文学的“光明”,它们不是一个概念。鲁迅把光明等同于某一种社会制度,某一个政党,某一个主义,而这种“等同”,就使得他的文学的尖锐程度和文学的魅力大大的缩减了。

  例如,鲁迅对社会问题的判断就基本上是现实关怀而不是终极关怀。雨果写《九三年》,写法国大革命,他就强调在法国大革命之上还有一个人道主义的尊严,在革命的审判之上还有爱的审判。但是鲁迅在所有的作品里都无法让我们看到这样的一种尊严,我们也看不到爱的审判。这是鲁迅的最大的失败。就是这个失败,我觉得导致了我们今天很多很多人重蹈鲁迅的覆辙。其实,鲁迅自己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了,例如,为此鲁迅曾经几次感叹,他说,我的灵魂被风沙打得粗暴了。类似的话他说过最少三次。但是我就不理解了,作为一个美学家、一个思想家,他的灵魂怎么会被风沙打得粗暴呢?像安徒生,他的灵魂就总是很娇嫩的啊,风沙再怎么打他的灵魂也很娇嫩。房龙评价说,安徒生是被上帝触摸过的人,他是离上帝最近的人。鲁迅就不行,鲁迅的灵魂总是要被现实所干扰,而且到最后他甚至会很高兴地说,我的灵魂愿意因此而变得很粗砺很粗暴。这是全世界的大师们都永远不会说的话。你可以想象陀思妥耶夫斯基会说这种话吗?但是鲁迅的灵魂怎么就偏偏被风沙打得粗暴了呢?他也没有被假枪毙过,也没有被流放过。但丁被流放过,但灵魂还是娇嫩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被假枪毙过,灵魂还是娇嫩的;就是鲁迅,当着教育部的官员,拿着工资,其实也没有吃过任何的苦,他却说他的灵魂被风沙打得粗暴。我就实在无法去理解。所以,我觉得我们必须要关注中国人灵魂的脆弱,包括鲁迅灵魂的脆弱!中国人的灵魂是不堪一击的。为什么啊?就是因为我们的灵魂没有任何的精神资源的支撑。鲁迅就经常会说,我听从“来自前面的声音”。(过客的)这句话是全世界的大作家都永远不会讲的,全世界的大作家都只会说,我听从“来自上面的声音”[52]。我怎么会听从“来自前面的声音”呢?那个“前面”,是永远也无法说清楚的啊。所以,鲁迅到最后也永远搞不清楚,是苏维埃意义重大,是革命意义重大,还是美学意义重大、爱的意义重大?他永远搞不清楚。最终他做了一个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正确的判断:他认为苏维埃意义重大,革命意义重大。这是当时历史条件下的一个正确判断,但是这不是一个美学判断。不是一个人性的判断。从美学和人性的角度,并不关乎具体的社会制度和具体的社会的规则。比如我过去跟大家讲的前苏联的著名小说《日瓦戈医生》,它就强调,它是对前苏联四十五周年的社会主义革命进行的爱的审判,而不是革命的审判。但是在鲁迅的作品里,我们看不到爱的审判。我觉得这是鲁迅的最大失败。再比如巴尔扎克,巴尔扎克写《人间喜剧》,写《欧也尼·葛郎台》,被恩格斯总结为“资产阶级革命的书记官”,等于是西方资产阶级革命的司马迁,等于是给西方写《史记》,其实恩格斯是从政治家的角度讲的,实际上巴尔扎克从一开始就不是鲁迅,巴尔扎克在他的《人间喜剧》的序言里就很清楚地讲过,他说,我为什么要写《人间喜剧》啊?因为在这样一个社会大变革的时代,我要看一看人性在什么地方离理想最近,在什么地方离理想最远。这些话鲁迅说过吗?他说过我要听从于爱的声音吗?他说过我要听从来自于上面的声音吗?没有啊。

  鲁迅没有找到光明的第二个例子是没有发现文学家应该发现的东西。所以鲁迅有时候甚至是有些糊涂。他47岁的时候到了广州,做了中山大学的文学系的系主任,学生请他作演讲,他竟然说:我觉得大炮的声音比文学的声音更好听[53]。我觉得这是一个作家永远不会说的话。大炮的声音只能解决局部的问题,只有文学的声音才能解决人类灵魂的问题。比如说,任何一个作品都没有拯救过世界,对不对?任何一个作品都没有阻挡过战争,对不对?任何一首诗都没有阻挡过屠刀,对不对?但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竟然说,“美,能拯救世界。”我觉得那就是大师了。鲁迅就缺这一口气。因此他就不可能是世界级的大师。我甚至有个感觉,我觉得鲁迅到死也是个医生,他知道这个社会有病,但他总不自觉地要去操手术刀。他总是要动刀,毛泽东是动枪,他是动刀,两者从本质上来说是一样的。其实这个社会也需要动刀动枪的人,我不是说武装斗争就一点也不需要,医生一点也不重要,但是作为文学家,他永远应该是灵魂的啄木鸟,他应该关注的是灵魂的成败得失。但是鲁迅忘记了这个更根本的任务,所以,在某种程度上,鲁迅还只是个医生。

  第二个例子,我觉得鲁迅的作品里面存在着对于阶级性的误解。我们现在研究鲁迅,特别喜欢讲他有一个阶级性的觉醒,就是从人性发展到了阶级性。但是我觉得这恰恰是鲁迅的失败。人类更根本的东西是人性,人性永远应该大于阶级性。尤其是对于作家来说,他所关注的就是人性。对于政治家来说,他当然要用阶级区分,用阶层区分,然后去团结谁,利用谁,打击谁,等等,你看看毛泽东。毛泽东为什么在中国成功?因为毛泽东一开始就讨论“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所以《毛泽东选集》把《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放在第一篇,绝非偶然啊。但是一个作家可以这样吗?不行的啊。但是鲁迅这样做了。鲁迅最典型的失败就是他太强调阶级性了,所以他对美的判断整个儿就是扭曲的。我前面讲过,鲁迅在判断丑恶就是丑恶,罪恶就是罪恶的时候,是没有犯过错误的。但是鲁迅在判断美好就是美好的时候,却基本上没有判断正确过。比如,鲁迅说贾府的焦大是不会爱上林妹妹的[54],这显然不对。不管哪个阶级,哪个阶层,有钱没钱,有饭吃没饭吃,美女嘛,肯定都是爱的。怎么可能不爱呢?何况,其实焦大是一个性欲很强的人,我不知道大家发现没有?比如说,堵他一嘴马粪的时候,他骂什么呢?“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是吧?就是骂他们贾府的性伦理的混乱。但是你一定要知道,这肯定是他心里最关心的事。他想而不得。所以他才会骂,对不对?人骂人时候是最能把他想说的话骂出来的。所以焦大肯定是每天最关心这个事,可他得不到,所以才用骂的方式来解决。因此鲁迅说焦大不会爱上林妹妹,我是不信的。我说,焦大肯定会爱上林妹妹。当然,这是从共性的角度,从可能性的角度。从具体的角度来说,困难确实存在,例如交流就有困难。因此他们两个可能走不到一起,但是焦大爱上林妹妹是有可能的。否则,很多超阶级的,超国别的爱你就根本没有办法理解啊,对不对?还有,鲁迅说捡煤渣的老太太不会喜欢赏花观月,我觉得也不对。这是对美的一个曲解。我到丽江旅游时就深受教育。摩梭族,就是那个走婚的民族,家家都养花儿,他们生活非常贫困。只有一个空空的房子,里面什么也没有。但是,却会种很多的鲜花。因此,鲁迅说阶级性会大于人性,美的东西必然会和阶级性有关,这显然是曲解。

  第三个例子,鲁迅没有做到以美好为美好。这确实不是鲁迅的本领,而是西方但丁的本领、雨果的本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本领和卡夫卡的本领。鲁迅不具备以美好为美好的本领,他只具备把丑还原为丑的本领,有几个例子,一个是林黛玉,鲁迅看《红楼梦》,我觉得有一点不同,他说《红楼梦》充满了悲凉之气,这是看得是很准确的,但是他说,呼吸沉寂于其中,谁最能够领会呢?惟宝玉而已。[55]我觉得就错了。其实《红楼梦》里真正能够领悟悲剧的是林黛玉。我觉得鲁迅在看《红楼梦》时候的审美感觉是不敏锐的。其次,鲁迅对赛金花的批评[56],我觉得很不像一个大文学家,赛金花,就算她跟八国联军的总司令睡过觉,作为作家,你也不能这样简单地去骂她,对吧?你关心的应该是她人性的尺度。鲁迅这样从社会角度去评价一个女性,不但带有对于女性的歧视,而且从美学上说,也是很不公正的。还有鲁迅与朱光潜之间的那段美学公案。朱光潜以“静穆”概括古希腊艺术的美学境界竟遭到鲁迅的反驳。鲁迅说:“古希腊人,也许把和平静穆看作诗的极境的罢,这一点我毫无知识。但以现存的希腊诗歌而论,荷马的史诗,是雄大而活泼的,沙孚的恋歌,是明白而热烈的,都不静穆。”[57]明明“毫无知识”却仍旧大发议论,竟然断言古希腊艺术的美学境界是“热烈”而非“静穆”,胆子也实在是大了一点啊。其实古希腊艺术的美学境界就是“静穆”,可见他尽管在还原丑恶时轻车熟路,但是在歌颂美好时却实在是若明若暗,甚至是指鹿为马啊。

  更重要的是,我越读他的作品,就越是发现,他没有能够发现生活中真正的美好的东西。鲁迅从来就没有用美的东西来教育我们的国人。包括遇到祥林嫂这样的事,他也是羞惭而去。祥林嫂问他:天国有没有啊?实际上祥林嫂问的问题就是一个鲁迅一生都回答不了的问题。这就是说,当一个民族灵魂虚无的时候,当一个民族没有精神动力的时候,一个作家应该给它提供什么样的动力?其实鲁迅在他的《祝福》里所写的最为深刻的东西在这儿。那就是:什么是真正的祝福?可惜鲁迅只揭露了虚伪的“祝福”,但是鲁迅却没有给我们这个民族一个美好的祝福。我们这个民族美好的祝福应该来自于什么地方呢?这还始终是一个问题。是的,我们必须为我们这个民族送上一份美好的祝福,但是这个美好的祝福却不是从鲁迅开始的。鲁迅始终没有发现美好的祝福究竟何在。这恰恰是他的遗憾与失败!

  而且,我一直还有一个感觉,鲁迅的美感其实是比较差的,一个人,他如果对美好的东西有感觉的话,他的美感一定是非常强的。你看一个人有没有生命力,老了没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看他对美的东西还有没有敏锐的感觉。如果有,他就没有老,如果没有,他就老了。我觉得鲁迅就老了。他年轻的时候,对美的风景还有点儿兴趣,我觉得他最好的表现就是两次:一次是《社戏》,大家都知道吧?(写坐着绍兴特有的乌蓬船去邻庄看戏,月夜下在松柏林间行船,小伙伴煮罗汉豆吃等等)还有一次就是写闰土月光下捉小动物的表现,从此以后,我们再也看不见鲁迅对美的东西有什么兴趣了。王晓明在《无法直面的人生—鲁迅传》中介绍说,他在日本待了很多年,但是只去公园看过一次樱花,还是因为到书店路过,顺便去扫了一眼。他在仙台学医,附近有一个著名的风景区松岛,他只去玩过一次。后来回了国,西湖那样美丽的地方,他只去过一次,还是朋友请客,朋友看得特别兴奋,特别激动,我觉得他这个朋友还是美学学得比较好的,还能知道“平湖秋月”、“三潭映月”不错,他呢,却淡淡地说:不过平平,这有什么好看的?还是回家吧。你看他后来写《论雷峰塔的倒掉》的时候,像“雷峰夕照”,那是西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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