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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学与《宋论》——兼评余英时著《朱熹的历史世界》

时间:2009-8-8 16:49:42  来源:不详

三代以下,天下之是非一出于朝廷。天子荣之,则群趋以为是;天子辱之,则群擿以为非。……于是学校变而为书院。有所非也,则朝廷必以为是而荣之;有所是也,则朝廷必以为非而辱之。伪学之禁,书院之毁,必欲以朝廷之权与之争胜。……其始也,学校与朝廷无与;其继也,朝廷与学校相反。不特不能养士,且至于害士,犹然循其名而立之何与?

这段话浸含着东林党人的血泪,也是对宋代以来士大夫政治文化的深刻反思和总结。“伪学之禁,书院之毁,必欲以朝廷之权与之争胜”,这种情况王夫之也深有所见,但黄宗羲从中得出的结论不像王夫之那样消极。他说:

必使治天下之具皆出于学校,而后设学校之意始备。……天子之所是未必是,天子之所非未必非,天子亦遂不敢自为非是,而公其非是于学校。

这就是说,要把定夺“是非”的权力从朝廷转移到“学校”[67],如果“学校”有了这样的权力,“天子亦遂不敢自为非是”。这里的“不敢”二字很重要,包含着要以权力制约权力的思想。吾故曰:黄宗羲的思想是从民本走向民主的开端[68]。戊戌变法时期,《明夷待访录》被梁启超、谭嗣同等“节钞印数万本,秘密散布,于晚清思想之骤变,极有力焉”,它在当时“实为刺激青年最有力之兴奋剂”[69]。五四运动时期,“新青年”高举民主与科学的旗帜,看似与中国传统文化“断裂”,实质上也正符合中国文化自身发展的逻辑[70]。

在民主的政治体制下,没有了君主的权势,儒学的官学正统地位当然不复存在。因而,王夫之已先发的“民间儒学”可适逢其运。现代社会已经改变了中国传统的“四民”社会结构,因而,除了“士”(知识分子)阶层外,农、工、商等阶层也应成为“政治主体”。士大夫与君主“共治天下”是失败了,而知识分子与农、工、商等阶层“共治天下”正是可行、当行的道路。

现代社会需要新的“外王”,而儒者个人“安身立命”的“内圣”也应恪守。只不过“内圣外王”不再落在“得君行道”的格局内,而是落在民主的政治体制中。我与当代新儒家所不同者主要有两点:一是认为儒家哲学并不主张“两层存有”(所谓“一心开二门”),而是只有一个“人间世界”或“生活世界”,如余英时先生所说,“他们的精神世界也依之而立”,因此,儒家的“内圣”与“外王”都必须随着“生活世界”的发展而作调整、损益或转型,“内圣”亦应是“圣之时者”;二是“新外王”不能从“内圣”开出,而是要从总结历史的经验教训、符合社会发展的需要而开出。

最后,接续本文开头的引言,王夫之的“孤秦、陋宋”之说主要是针对秦以后的“私天下”,在“私天下”(君主集权)的格局内,宋代士大夫政治文化失败了,而王夫之“抱刘越石之孤愤”,对其作了偏执而苛刻的批评。我承认宋代文化(包括宋学)超越汉、唐,但宋代士大夫政治文化失败的历史教训必须吸取,必须改变“私天下”的政治格局,必须从儒家传统的民本思想走向民主。从这个意义上说,宋代文化的复兴“非大反孤秦、陋宋之为不得延”。     

[①] 钱穆:《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商务印书馆1997年版,第7页。

[②] 陈寅恪:《金明馆丛稿二编》,三联书店2001年版,第277页。

[③] 余英时:《朱熹的历史世界》,三联书店2004年版,第189页。

[④] 同上书,第5-7、8页。

[⑤] 同上书,第117、118、183页。

[⑥] 余先生对这种反驳的回应,参见同上书的“附论三篇”。

[⑦] 参见陈来《从“思想世界”到“历史世界”——余英时<朱熹的历史世界>述评》,载《二十一世纪》2003年10月号。

[⑧] 参见拙文《“知人则哲”:中国哲学的特色》,载《哲学动态》2004年第5期。

[⑨] 余英时:《朱熹的历史世界》,第882页。

[⑩] 关于范仲淹与“宋初三先生”的关系,参见拙文《范仲淹与宋代儒学的复兴》,载《哲学研究》2003年第10期。

[11] 范仲淹在《上执政书》中论整饬吏治的必要:“今之县令循例而授,多非清识之士。衰老者为子孙之计,则志在苞苴,动皆徇己;少壮者耻州县之职,则政多苟且,举必近名。故一邑之间,簿书不精,吏胥不畏,徭役不均,刑罚不中,民利不作,民害不去,鳏寡不恤,游惰不禁,播艺不增,孝悌不劝。以一邑观之,则四方县政如此者十有七八焉,而望王道之兴不亦难乎!”

[12] 朱熹曾评论说:“范文正杰出之才。”“至范文正时便大厉名节,振作士气,故振作士大夫之功为多。”“本朝道学之盛……亦有其渐,自范文正以来已有好议论,如山东有孙明复,徂徕有石守道,湖州有胡安定,到后来遂有周子、程子、张子出。”(《朱子语类》卷一二九)

[13] 《范文正公集》苏轼《序》云:“庆历三年,轼始緫角入乡校,士有自京师来者,以鲁人石守道所作《庆历圣德诗》示乡先生。轼从旁窃观,则能诵习其词。问先生以所颂十一人者何人也……先生奇轼言,尽以告之,且曰:‘韩、范、富、欧阳,此四人者,人杰也。’时虽未尽了,则已私识之矣。嘉祐二年,始举进士,至京师则范公殁,既塟而墓碑出,读之至流涕……自以八岁知敬爱公,今四十七年矣……若获挂名其文字中,以自托于门下士之末,岂非畴昔之愿也哉!” 王安石在范仲淹死后作《祭范颍州文》,称范仲淹为“一世之师”(《临川文集》卷八十五)。

[14] 程颐《上仁宗皇帝书》中有“父珦又蒙延赏,今为国子博士”。蔡方鹿据此认为该书作于“皇祐二年恐是嘉祐二年之误”,参见《程颢程颐与中国文化》,贵州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第19-20页。按,欧阳修在《胡先生墓表》中说,庆历新政“后十余年,先生(胡瑗)始来居太学”。嘉祐二年(公元1057年)是在庆历新政的十三年之后,程颐上书“不报”即闲游太学,此时胡瑗主持之。 

[15] 王夫之亦论及宋仁宗的“无定志”,他说:“仁宗自明道二年刘后殂始亲政,讫乎帝崩,三十年,两府大臣四十余人。……其进也,不固进也,俄而退矣;其退也,抑未终退也,俄而又进矣。人言一及而辄易之,互相攻击则两罢之;或大过已章而姑退之,或一计偶乖而即斥之。……计此三十年间,人才之黜陟,国政之兴革,一彼一此,不能以终岁。吏无适守,民无适从,天下之若惊若骛、延颈举趾、不一其情者,不知其何似,而大概可思矣。……夫天子之无定志也,既若此矣。”(《宋论》卷四《仁宗十二》)二程正有鉴于此,故提出以“君志先定”为治道之本。王夫之则反是,认为此时应“持之以静正,养之以和平,需之以从容……奉祖宗之成宪以折其狂兴,息搏击之锋铓以杜其反噬,犹庶乎其有定也”。他针对由庆历新政引起的政争而评论说:“人知熙、丰以后,议论繁兴,毒痡四海,激盗贼,召夷狄;亦恶知滥觞之始,早在仁宗之世乎?”(同上)

[16] 余英时:《朱熹的历史世界》总序,第3页。

[17] 同上书,第210页。按,朱熹此说当本于欧阳修的《范公神道碑铭并序》:“公少有大节,于富贵贫贱,毁誉欢戚,不一动其心,而慨然有志于天下。”(《居士集》卷二十)南宋理宗时吕中说:“先儒论宋朝人物,以范仲淹为第一。”(《宋大事记讲义》卷十)《宋元学案·序录》亦云:“高平(范仲淹)一生粹然无疵,而导横渠以入圣人之室,尤为有功。”在北宋以后的士大夫中,可能只有王夫之对范仲淹有苛刻的批评:“(范公)以天下为己任,其志也。任之力,则忧之亟。故人之贞邪,法之疏密,穷簷之疾苦,寒士之升沉,风俗之醇薄,一系于其心。……若其执国柄以总庶务,则好善恶恶之性,不能以纤芥容,而亟议更张;裁倖滥,核考课,抑词赋,兴策问,替任子,综核名实,繁立科条,一皆以其心计之有余,乐用之而不倦。唯其长也,而亟用之,乃使百年安静之天下,人挟怀来以求试,熙、丰、绍圣之纷纭,皆自此而启,曾不如行边静镇之赖以安也。”(《宋论》卷四《仁宗九》)

[18] 余英时:《朱熹的历史世界》第210、230页。

[19] 同上书,第184、189页。

[20] 《庆历新政与熙宁变法——兼论二程洛学与两次“革新政令”的关系》,《中州学刊》2004年第1期;《“庆历新政与熙宁变法”补说》,《中州学刊》2005年第1期。

[21] 参见余英时《朱熹的历史世界》绪说之二“道学、道统与政治文化”,第7-35页。

[22] 蔡上翔指出:王安石《上仁宗皇帝言事书》中不少议论早已先发之于范仲淹所条陈的“十事”之中(《王荆公年谱考略》卷六《存是楼读上仁宗皇帝言事书》)。余英时先生说,此看法“自然是正确的”。见《朱熹的历史世界》第196页。

[23] 参见侯外庐主编《中国思想通史》第四卷上册,人民出版社1959年版,第431页。

[24] 范仲淹在《奏上时务书》中告诫仁宗:“用人之议,不以远大为迂说,不以浅末为急务。”(《范文正公集》卷七)在他临终所上的《遗表》中,痛切地回顾庆历新政的夭折:“事久弊则人惮于更张,功未验则俗称于迂阔,以进贤授能为树党,以敦本抑末为近名。”(《范文正公集》卷十六)

[25] 朱熹说:“使二先生(横渠、明道)得君,却自君心上为之,正要大家商量,以此为根本,君心既正,他日虽欲自为,亦不可。”(《朱子语类》卷一三○)

[26] 余英时:《朱熹的历史世界》,第8-9页。

[27] 同上书,第36页。

[28] 同上书,第45页。

[29] 范仲淹说:“臣闻国之文章,应于风化,风化厚薄,见乎文章。……故文章之薄,则为君子之忧;风化其坏,则为来者之资。……况我圣朝千载而会,惜乎不追三代之高,而尚六朝之细。然文章之列,何代无人;盖时之所尚,何能独变。大君有命,孰不风从,可敦谕词臣,兴复古道,更延博雅之士,布于台阁,以救斯文之薄,而厚其风化也,天下幸甚。”(《范文正公集》卷七《奏上时务书》)

[30] 参见漆侠《宋学的发展和演变》,河北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193、285页。漆侠先生在此书中说:范仲淹“成为士大夫群中众望所归的领袖人物”(第289页)。因此,我认为将第一阶段称之为“以范仲淹为代表的庆历新政时期”是合适的。

[31] 余英时:《朱熹的历史世界》,第111页。

[32] 同上书,第48页。

[33] 同上书,第880页。

[34] 同上书,第302、312、409页。

[35] 学术界一直流行把李觏与王安石相联系,如侯外庐主编《中国思想通史》第四卷,在述王安石的新学之前述其“先驱”李觏的思想,而范仲淹的思想则付之阙如。范仲淹的历史地位一直被宋初三先生、王安石等所掩,这是有违历史事实的。参见拙文《“庆历新政与熙宁变法”补说》,《中州学刊》2005年第1期。

[36] 余英时:《朱熹的历史世界》,第94页。

[37] 参见漆侠《宋学的发展和演变》,第240、289页。

[38] 另参《李觏集·年谱》:景祐四年(1037),李觏“乡举不利而往鄱阳访范公”。《范文正公集·年谱》:宝元元年(1038),范仲淹移书李觏,言“今润州初建郡学,可能屈节教授”云云。翌年,范再次移书李觏,延请其到越州讲学。《李觏集·年谱》:康定元年(1040),李觏“往越州赴范高平公招”。皇祐元年(1049),范仲淹上《荐李觏并录进礼论等状》。翌年,李觏“赴范文正公招于杭州,范公再荐于朝”,“旨授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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