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名: 密码:
会员中心 在线投稿
| 网站首页 | 中国历史 | 世界历史 | 历史名人 | 教案试题 | 历史故事 | 考古发现 | 历史图片 | 文化 | 社会
相关文章    
您现在的位置: 历史千年 >> 文化 >> 文化研究 >> 正文
中医运气学说干支纳音与…
论中医诊断学与阴阳二气…
占用科学与易经
易学与中国医理
《易经》与《周易》
科学用易及元运时空象数…
风水之学与传统释道之学…
风水学与建筑
把建筑风水学与八卦对接
伪术假学与风水之真法
最新热门    
 
宋学与《宋论》——兼评余英时著《朱熹的历史世界》

时间:2009-8-8 16:49:42  来源:不详
>

《传》曰:“俭,德之共也。”俭以恭己,非俭以守财也。不节不宣,侈多藏以取利,不俭莫大于是。而又穷日殚夕、汲汲于簿书期会,以毛举纤微之功过,使人重足以立,而自诧曰勤。是其为术也,始于晏婴,成于墨翟,淫于申、韩,大乱于暴秦;儒之驳者师焉。熙、丰以降,施及五百年,而天下日趋于浇刻。(《宋论》卷三《真宗六》)

王夫之常把王安石的新学归于申、商(或申、韩)之术,我们由以上所引可见其原因。而就在熙宁变法颁布均输法之时,范纯仁(范仲淹之子)就已批评王安石:“欲求近功,忘其旧学。舍尧、舜知人安民之道,讲五伯富国强兵之术。尚法令则称商鞅,言财利则背孟轲。”(《续资治通鉴纪事本末》卷五十八)

由熙宁变法引起的政争和党争,固然与儒家传统的“义利之辨”有关系,但当时宋朝的政治现实也的确面临着士风、吏治与“理财”应该以何者为先、如何协调并进的问题。在范仲淹看来,“固邦本者,在乎举县令,择郡守,以救民之弊也”,只有砥砺士风,澄清吏治,才能解决“徭役不均,刑罚不中,民利不作,民害不去,鳏寡不恤,游惰不禁,播艺不增,孝悌不劝”等问题。程颐在《上仁宗皇帝书》中也指出:“固本之道,在于安民;安民之道,在于足衣食。”而当时“国家财用,常恐不足”,为补充财用则“急令诛求”于民,“竭民膏血”,使百姓“往往破产亡业,骨肉离散”。“彼庶民者,饥寒既切于内,父子不相保,尚能顾忠义哉?非民无良,政使然也。”若要革新政治,就要实行“王道”的“仁政”;而要实行“仁政”,除了君主的“仁心”之外,还需有贤臣的辅佐。故他说:“天下之治,由得贤也;天下不治,由失贤也。”王安石在《上仁宗皇帝言事书》中也同样认为“方今之急,在于人才而已”,在吏治腐败的情况下,“朝廷每一令下,其意虽善,在位者犹不能推行,使膏泽加于民,而吏辄缘之为奸,以扰百姓”。

熙宁变法转向为以“理财”为急务,试图首先解决国家“财用不足”的问题。其均输法,被范纯仁认为是“将笼诸路杂货,渔夺商人毫末之利”(《续资治通鉴纪事本末》卷五十八)。苏辙也抨击均输法“法术不正,吏缘为奸,掊克日深,民受其病”(《栾城集》卷三十五《制置三司条例司论事状》)。其青苗法,是在春秋两季由国家贷钱给农民,然后收取十分之二或三的利息。在颁布青苗法时,司马光就与吕惠卿争于朝:“平民举钱出息,尚能蚕食下户,况县官督责之威乎?”(《宋史·司马光传》)韩琦也谏止青苗法,说这是“官放息钱,与初抑兼并、济困乏之意绝相违戾,欲民信服,不可得也。”(《续资治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六十八)。司马光在《乞罢条例司常平使者疏》中批评青苗法:“今县官乃自出息钱,以春秋贷民,民之富者皆不愿取,贫者乃欲得之”。提举官以多贷为有功,“故不问民之贫富,各随户等抑配与之”(即强行摊派),富者举债比贫者还多。州县官吏又恐贷出的钱和利息收不回来,“必令贫富相兼,共为保甲”。贫者得钱后,无力偿还,“吏督之急”则逃散四方,“富者不去则独偿数家所负”,这样下去会使“贫者既尽,富者亦贫”(《司马温公集》卷四十一)。程颢在《谏新法疏》中也力主“外汰使人之扰,亟推去息之仁”(《程氏文集》卷一),即主张撤免扰乱地方的提举官,停止“取息”牟利的青苗法,代之以“去息”的仁政。

司马光等“旧党”在与王安石的“新党”争论时亦有其缺陷,即他们受“义利之辨”的束缚,又受王安石新党的挑激,而讳言“财利”,没有向宋神宗陈明如何解决国家的“财用”问题。此即王夫之所说“神宗有不能畅言之隐,当国大臣无能达其意而善谋之者”,这就使王安石“乘之以进”。王夫之又说:司马光等旧党“自惜其清名,而又为天子惜,于是讳言会计,而一委之有司”;王安石则“妄億国帑之虚,而以桑(弘羊)、孔(仅)之术动人主于所不察”。这样两党相争,“各以时竟,何异两盲之相触于道,其交谇也必矣”。双方“舌挢而不能下,徒以气矜,奚益哉?”(《宋论》卷七《哲宗二》)。

熙宁年间新、旧党争论的结果是王安石“排众议,行之甚力”,而司马光等旧党则或辞职或罢贬,“诸公始退散”。司马光在《与王介甫书》中批评王安石:“更立制置三司条例司,聚文章之士及晓财利之人,使之讲利”,“又于其中不次用人,往往暴得美官,于是言利之人皆攘臂圜视,炫鬻争进,各斗智巧,以变更祖宗旧法”(《司马温公集》卷六十)。程颢在《谏新法疏》中也说:“兴利之臣日进,尚德之风浸衰,尤非朝廷之福。”(《程氏文集》卷一)。因旧党的“退散”,王安石便更多地任用“晓财利之人”,于是真正的宋政之乱自此始矣。

二程后来对于熙宁党争有反省:“王介甫性狠愎,众人以为不可,则执之愈坚。君子既去,所用皆小人,争为刻薄,故害天下益深。使众君子未与之敌,俟其势久自缓,委屈平章,尚有听从之理,则小人无隙以乘,其为害不至此之甚也。”(《邵氏闻见前录》卷十五)又说:“新政之改,亦是吾党争之有太过,成就今日之事,涂炭天下,亦须两分其罪可也。”(《程氏遗书》卷二上)

王夫之认为,“王安石之允为小人,无可辞也”。他列举王安石之非,指出:

安石之所必为者,以桑弘羊、刘晏自任,而文之曰《周官》之法,尧、舜之道;则固自以为是,斥之为非而不服。……夫君子有其必不可为者,以去就要君也,起大狱以抱睚眦之怨也,辱老成而奖游士也,喜谄谀而委腹心也,置逻卒以察诽谤也,毁先圣之遗书而崇佛、老也,怨及同产兄弟而授人之排之也,子死魄丧而舍宅为寺以丐福于浮屠也。若此者,皆君子所固穷濒死而必不为者也,乃安石则皆为之矣。(《宋论》卷六《神宗二》)

王夫之对“王安石之允为小人”的评价,是道学系统中的传统评价。而王安石真正的“祸害”是他任用、培植了一批“小人”,由此旧党被排斥,加之司马光、吕公著等“元祐诸公”又处置不当,章惇、蔡京等新党则罗织“元祐党案”,旧党全被禁锢,奸佞擅权,君主淫逸,遂致北宋的灭亡。王夫之评论说:

国民之交敝也,自苛政始。苛政兴,足以病国疟民,而尚未足以亡;政虽苛,犹然政也。……惟是苛政之兴,众论不许,而主张之者,理不胜而求赢于势,急引与己同者以为援,群小乃起而应之,竭其虔矫之才、巧黠之慧,以为之效。于是泛滥波腾,以导谀宣淫,蛊其君以毒天下。而善类壹空,莫之能挽。民乃益怨,衅乃倏生,败亡沓至而不可御。呜呼!使以蔡京、王黼、童贯、朱勔之所为,俾王安石见之,亦应为之发指。而群奸尸祝安石,奉为宗主,弹压天下者,抑安石之所不愿受。然而盈廷皆安石之仇讐,则呼将伯之助于吕惠卿、蔡确、章惇诸奸,以引凶人之旅进,固势出于弗能自已,而聊以为缘也。势渐迤者趋愈下,志荡于始而求正于末者,未之有也。是故苛政之足以败亡,非徒政也,与小人为类,而害乃因缘以蔓延。倡之者初所不谋,固后所必至也。(《宋论》卷六《神宗七》)

以上评论道出了宋政之乱,自熙宁变法始;而北宋之亡,则亡于章惇、蔡京等奸佞擅权,“蛊其君以毒天下”。章惇、蔡京等所为,虽然不是王安石所愿见,但王安石应任“引用小人”之咎。王夫之又说:“是安石之法,未足以致宣、政之祸。唯其杂引吕惠卿、邓绾、章惇、曾布之群小,以授贼贤罔上之秘计于(蔡)京,则安石之所贻败亡于宋者此尔。”(《宋论》卷八《徽宗二》)

王夫之的以上评论,南宋理宗时吕中早已先发:

(章惇、蔡京)此小人不足责,而引用小人自安石始。然安石之心与章子厚(惇)不同,章子厚之心与蔡京诸人不同。盖安石之法犹出于所学,章子厚之法将托安石以报私怨耳,至蔡京则又托绍述以奉人主(徽宗)之侈心耳。愈变愈下,所以致中原之祸也。(《宋大事记讲义》卷二十一)

应该说,王夫之与吕中所见略同。北宋之亡于奸佞擅权,“蛊其君以毒天下”,实亦证实了范仲淹在《奏上时务书》中所说“奸邪之凶,甚于夷狄之患”!

然而,王夫之与吕中的见解又有不同。王夫之认为,宋政之乱虽然“自神宗始之”,但又“自仁宗开之”,把宋政之乱的根源追溯到庆历新政,认为“天章阁开”、范仲淹之“条陈进”是宋乱之源。其偏执和苛刻,竟至对包括道学在内的整个宋学都构成了否定。相比之下,吕中的以下见解则较为持中和公允:

自范文正天章阁一疏不尽行,所以激而为熙宁之急政。吾观范文正之于庆历,亦犹王安石之于熙宁也。……呜呼!使庆历之法尽行,则熙、丰、元祐之法不变;使仲淹之言得用,则安石之口可塞。今仲淹之志不尽行于庆历,安石之学乃尽用于熙、丰。神宗锐然有志,不遇范仲淹而遇王安石。世道升降之会,治体得失之几,于是乎决矣!(《宋大事记讲义》卷一)

这就是说,宋政之乱源于庆历新政之后熙宁变法的转向,即其转向为汲汲于“理财”的“急政”。范仲淹和庆历新政不但不能任其咎,恰恰相反,“使庆历之法尽行,则熙、丰、元祐之法不变;使仲淹之言得用,则安石之口可塞”。如果庆历新政不致夭折,恰可以避免宋政之乱。从庆历新政到熙宁变法,“世道升降之会,治体得失之几,于是乎决矣”!此话对于理解宋朝的衰亡和宋学的演变,意味深长,莫等闲视之。

倘若以上见解可以成立,那么王夫之《宋论》之偏可彰,而余英时先生的《朱熹的历史世界》亦有可商之处。余先生把宋代士大夫的政治文化分为三个发展阶段,即:“第一阶段的高潮出现在仁宗之世,可称之为建立期”;“第二阶段的结晶是熙宁变法,可称之为定型期”;“第三阶段即朱熹的时代,可称之为转型期……朱熹的时代也就是‘后王安石的时代’”[26]。我对此三阶段的划分大体无异义,但余先生的三阶段说又与“古文运动、新学与道学的形成”相对应[27]。这里的“古文运动”为避免“从现代的观点说,古文运动属于文学史,改革运动属于政治史”[28]的误解,我认为第一阶段应称之为“以范仲淹为代表的庆历新政时期”。庆历新政时期包含“古文运动”的内容,此即范仲淹在《奏上时务书》中首言的“救文弊”[29],此书作于天圣三年(1025年),比尹洙、欧阳修、石介等投入古文运动“至少要早十年”[30]。但庆历新政不仅是古文运动,钱穆先生所说的宋学精神之“两端”,及其“精神之所寄则在书院”,实都开创于庆历新政。

余先生说:“仁宗庆历、皇祐时期(1041—1053),在范仲淹的精神号召下,儒学开始进入行动取向的阶段”[31]。既然是“行动取向的阶段”,就不应以“古文运动”概括之。这一阶段还应延至仁宗的嘉祐时期(1056—1063),这样就将程颐早年的《上仁宗皇帝书》以及王安石的《上仁宗皇帝言事书》也包括在内,如此则道学与新学都滥觞于庆历新政就更加显明。

余先生认为,在仁宗庆历、皇祐时期,“儒学是在倡导和酝酿政治秩序重建的阶段,重点偏于‘外王’,尚未深入‘内圣’领域。但在神宗即位(治平四年一月,1067)以后,不但秩序重建已进入全面行动的阶段,而且‘外王’与‘内圣’必须相辅以行的观念也牢固地建立起来了。”[32]我认为此说不确切。余先生在“附论二”《我摧毁了朱熹的价值世界吗?》一文中指出:“胡瑗教学,分立‘经义’与‘治事’两斋,即后来‘内圣’之学与‘外王’之学的先驱。”[33]我同意此说。但余先生认为,胡瑗、孙复、李觏的思想“掀动了王安石和神宗,北宋政治史终于进入一个全新的阶段”,至熙宁变法,儒家重建秩序的要求“从‘坐而言’转到‘起而行’的时期”[34]。此说把庆历时期归于“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 下一页  >> 

 
  | 设为首页 | 加入收藏 | 联系我们 | 友情链接 | 版权申明 |  
Copyright 2006-2009 © www.lsqn.cn All rights reserved
历史千年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