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燕城陪手客,此針傳授到朱公。[39]
朱彥暉生平事迹不詳,楊弘道《小亨集》卷二有《贈朱彥暉詩》,殆即其人。王惲中年因左髀有寒疾,雨前先痛,曾求醫於竇默。[40]從這首詩來看,朱彥暉很有可能就是竇默的弟子。在這裏,筆者之所以把王惲的這首詩提出來,是因爲他在此詩下有注云:“謂木庵陪飯,竇漢卿陪針,陳學士陪口也。陳名時可,字秀〔玉〕甫。”這種說法顯然與前述鮮于樞之“三陪”說稍有不同,即“陪口”者爲陳時可,[41]而非王鶚。至於兩種說法孰正孰誤,尚有待進一步研究。
三
性英一生以詩交友,與其唱和的文人墨客很多。像劉祁《歸潛志》卷三在談到金末文人王郁的交遊情況時,即列有性英的名字。王惲《秋澗先生大全文集》卷一六亦有《跋王內翰與木庵唱酬詩軸》云:“木庵詩筆唐又暢(一作老而妍),心印多從吏部傳。豹管一窺連璧句,月窗慵展碧雲篇。風流豈落明昌後,真率當隨靖節肩。留取人間作遺像,鬢絲禪榻話它年。”這個王內翰極有可能是元初翰林學士承旨王鶚。據《嘉靖魯山縣志》(天一閣方志叢刊本)卷九《石抹公墓誌銘》,“公諱謙甫,字季讓。方其幼也,穎悟不群,及其壯也,能自樹立,折節讀書,摳衣於慎獨先生,與同舍遊,無斯酒(須?)貴公子氣,學問日進,大爲先生稱賞。至與木庵老宿以詩答(劄?)交相推薦。”[42] 慎獨爲王鶚的別號,木庵與他詩劄往還,交相稱譽石抹謙甫,可見二人關係確實非同一般。以下,筆者將所見到的文人與性英贈答之作輯錄在一起,並對性英與這些人的交往稍加解說。
(一)元好問寄英禪師師時住龍門寶應寺
我本寶應僧,一念墮儒冠。多生經行地,樹老井未眢。
一窮縛兩腳,寸步百里難。空餘中夜夢,浩蕩青林端。
故人今何如?念子獨輕安,孤雲望不及,冥鴻杳難攀。
前時得君詩,失喜忘朝餐。想君亦念我,登樓望青山。
山中多詩人,杖屨時往還。但苦詩作祟,況味同酸寒。
清涼詩最圓。往往似方幹。半年臥床席,瘧我疥亦頑。
濟甫詩最苦,寸晷不識閑。傾身營一飽,船上八節灘。
安行詩最工,六馬嗚和鸞。鬱鬱饑寒憂,慘慘日在顔。
老秦詩最和,平易出深艱。脫身豺虎叢,白髮罹煢鰥。
張侯詩最豪,驚風卷狂瀾。竅繁天和泄,外腴中己乾。
城中崔夫子,老筆鬱盤盤。家無儋石儲,氣壓風騷壇。
我詩有凡骨,欲換無金丹。呻吟二十年,似欲見一斑。
大笑揶揄生,已複不相寬。愛君梅花句,入手如彈丸。
愛君山堂句,深靜如幽蘭。詩僧第一代,無愧百年間。
思君複思君,恨不生羽翰。何時溪上石,清坐兩蒲團。
懷粹中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