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图》言:‘簠外方内圆,簋外圆内方’。郑、许其各据一端言之欤?敦以瓦旃入为,簋亦以瓦,释者言天地外神以瓦、宗庙以木,簋之质亦不一欤?其敦、簠、簋皆以铜,始于何时欤?自两汉至今几二千年,学者依经据传,推明古制,以必求其是而终不可得。况古器之流传者,有时代之异制,有真赝之异物,有全缺之异文,而欲据一端以定是非,此言金石之大蔽也。是故君子之于学也,举其大而略其小,用心于有益而不用心于无益焉。”[11]实际上对于当时某些学者惟知碌碌于故纸堆中、日事繁琐无益之考据这样一种脱离社会现实的僵死学风提出了批评,主张为学当气度宏大、注重实用。
二、浸染释、道的思想体系
恽敬自幼即广为涉猎释、道二家经典,颇有心得,其于《<五宗语录>删存序》一文中自述云:“敬年十五即读道家书,后于吴山道院繙《道藏》,鄙倍不可训者十之七,凡下者十之二。周、秦以来诸子及所存古注家,其善者也,若魏伯阳、张端伯所述,亦道之一隅而已。至山右始读佛氏书,行江东、西时时至佛院读之,为鄙倍、为凡下,有过于《道藏》者。其精博之说,微渺汪洋,神生智出,《道藏》视之盖瞠乎后矣。中岁喜读诸禅师语录,于三乘之言,本无差岐,而其从入之门与从出之径,无辙迹无依持。盖人心之用,不能无如此一境,非强为者也。惟传授渐远,积习日深,及其末流,几于优伶之辞、驵侩之行,此则不可之大者也。”可见恽氏不仅广阅释、道经典,而且对其素有研究,所发议论皆颇见功力。他谓“道家之说,老子、列子、庄子所言,释氏之先路也。一变而为徐福、栾大,再变而为张道陵,三变而为陶宏景、葛洪,四变而为寇谦之、杜光庭,五变而为张伯端、邱处机,然后复归于释氏。若纯阳真人,求之缙绅先生之撰述,未尝言其学于释氏也。而释氏必牵挽之,道家亦以释氏日尊,以为吾之师亦有其说。学术之弊,始则妄相别异,终则诡相附托,岐之中复有岐,互之中复有互,九流皆然,不足怪也。”[12]可见其对于道家的源流演变、及其与佛门的牵连纠葛等问题把握得非常清晰。
相比之下,他对释氏之兴趣又胜于道家,谙熟诸多佛门经典,至少对《金刚经》、《楞伽经》、《维摩诘经》、《坛经》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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