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时在口。未解謫仙语,终焉堕尘垢。诗到苏黄尽,山谷岂坡偶。沧海叹横流,遗山亦诤友。中州清淑气,后学沾丐久。唐宋道虽殊,渊源视所受。领会风人旨,博观而约守。岂慕汉魏前,遂薄元明后。国朝群彦出,涵盖无不有。------要在屏浮诞,必先去稂莠。------惟念献诗义,缘情不敢苟” 。(《说诗示世长》)
从诗中我们看到,祁寯藻虽提倡宋诗,追摹苏东坡和黄山谷,讲究清雅,但却并不排斥盛唐诗,而是主张对古往今来的一切好诗都要学习。他强调的是“涵盖无不有”、“博观而约守”,是“诗义”与“性情”相结合。实际上,他所厌恶的只是“浮诞”之习而已。他不仅终身喜爱平易畅达的白乐天,而且乐于创作“乐府”诗。甚至于他还赞赏李白诗歌中“豪放”的一面(可见其诗《春海以山谷集见示再叠前韵》)。如果我们通览其诗集,就不难发现,他的诗歌创作,与上述诗歌主张是大体符合的。其诗众体皆擅、内容丰富,形式也多样,遣词或不免有奥拗之时,但总体说来诗风却可称畅达,有时甚且还相当“随意”。如《惜良马行》一首,简直就是信笔而出,一任自然。这与后来同光体诗讲究“深僻”迥然有别。在内容上,他的诗歌反映现实生活和时代问题的作品也所在多有。如《牵夫谣》、《哀流民》、《粤寇三十首》、《书生六首》,痛言鸦片问题的《新乐府三章》等,皆平易而生动,写出了自己感时悯世的真情实境。可见其所倡导的“切实”诗论,的确并未完全落空。
就诗的总体风格而论,祁寯藻的作品或有如前贤所云的“瘦硬”之处,但李慈铭的“清雅”二字论评,我觉得更符合其诗的整体特点。特别是其描摹自然之诗,颇多清新佳语,引人玩味。如“风软水无骨,草长山有衣”(《洪江放舟》);“乱田寻径入,乔木送村来”(《江夏道中晚行》);“凉雾酿成深树雨,好山皱出远天霞”(《石门塘》);“老柏拿云根卧石,枯藤委地蔓藏蛇”(《杂兴》)等诗句,均炼达而自然,透显出深厚的诗歌功力。
祁韵士的第六子、寯藻之弟祁宿藻也擅诗,曾著《玉峰吟草》、《清英竹枝词》等诗集。他是道光朝的进士、翰林,官至湖南布政使。死后享“文节”之谥并入传《清史稿》。祁寯藻之子祁世长,则为咸丰朝翰林、侍读学士,曾屡任乡会试考官、多省学政,并官至工部尚书。死后谥“文恪”。祁世长自幼受到父亲严格的诗教,精古今体诗,也崇奉杜甫、白居易和苏东坡。有诗文集多卷未刊。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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