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江总督实缺,并另简钦差大臣接办军务,臣以散员留营,不主调度赏罚之权,但以维系将士之心,庶于军国大事毫无所损,而臣之寸心无忝,即臣之病体亦可期渐愈。功臣辞职,本难措词,况且又当军务棘手、上下责望之时,稍有不慎,即遭大忌。但此奏态度平和,语句朴实,大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之象。本年十月十九日,他又在致信获得专摺奏事之权的鲍超,以“无一语不平实,无一字不谨慎”自许,且特意抄寄此摺,作为平实谨慎的范例[5](P6050)。
曾国藩晚年日益精细稳重,自述有“三不轻奏”之准则,即不轻奏谣传之言,不轻奏未定之事,不轻奏预计之说。待事情办有成效,这才轻松一奏,不但进退裕如,更显得从容不迫。如同治七年九月初二日《奏陈新造轮船及上海机器局筹办情形摺》,将咸丰十一年创议办船,七八年来安庆、上海办厂造械造船,建成中国第一艘机器轮船,并已聘请洋人翻译科技书籍诸事,平平淡淡叙来,却对办事之艰难绝口不提,而将轮船之大小、性能、时速,机器局之规模、设施,译书之名目、数量,一一细述,对此项建设的重大意义,只用“中国自强之道或基于此”十字一笔点出。九月十七日上谕,却对此给予了高度赞扬:
中国试造轮船,事属创始,曾国藩独能不动声色,从容集事,将中国第一号轮船造成。据称坚致灵便,可涉重洋,此后渐推渐精,即可续造暗轮大舰,并陈制器设厂及添建译馆各情形,足见能任事者,举重若轻,深堪嘉尚[8](P6094)。这表明,曾国藩的奏疏艺术,已经臻于炉火纯青,与前期之锋芒毕露、志在必得、无所顾忌、不留后路相比,显然有高下之别。
作为一种*工具,奏疏直接关系到军政大员的*作风、*前途乃至*生命。历朝历代有作为的*家,无不注重对奏疏艺术的追求。作为学术研究者,我们则可以而且应该重视对奏疏的研究,从中分析历史事件的因果脉络,考察作奏者的*作风、*作为与*命运。
通过以上论述,我们可以看出,程朱理学给曾国藩赋予了光明磊落之气,正人正己之志,申韩之说给了他公明严峻之威、刚正不屈之概,黄老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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