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P4),文宗这才罢休,但仍以长篇朱谕斥其“迂儒欠通”、“语涉过激,未能持平”,“仅见偏端,拘执太甚”[3](P17,18)。曾国藩虽意在“尽忠报国”[4](P212),但究其思想渊源,仍在理学。据其自述,此疏“大致似孙文定《三习一弊疏》”[5](P84)。孙文定即孙嘉淦,乾隆朝理学家,以忠直敢言著称。高宗即位,孙氏上疏,批评其“耳习于所闻则喜谀而恶直”,“目习于所见则喜柔而恶刚”,“心习于所是则喜从而恶违”,三习既成,自生“喜小人而恶君子”之弊,且认为“治乱之机,转于君子小人之进退;进退之机,握于人君一心之敬肆”,而“天德王道,举不外于此”[6](P561-563)。通篇弥漫着浓厚的理学气味。而曾国藩也同样要求文宗在即位之初,敬心修德,切实省察,一如理学们徒之正身克己,则显然过于书生之气。他本人事后反省,也自责“学道未深,过伤激直”[5](P79)。
至于《条陈日讲事宜疏》,更是不厌其烦地推售其理学政教观,观“为政之道,莫备于真德秀《衍义》、邱jùn@④《衍义补》二书”一句,即可一目了然。
二 中期奏疏:激切、倔强
中期是指咸丰二年至七年(1852-1857)曾国藩在省办团、出省作战的那五六年。
咸丰二年六月,曾母去世,曾国藩在典试江西乡试的途中得知讣音,奏报开缺,回籍守孝。回乡之初,曾国藩坚决拒绝了县城官绅的一再请求,不肯过问团练局“训练武艺催收捐项”之事。这便是典型的京官气派与儒者故态。稍后,因为太平军在洞庭南北形成燎原之势,各地贫民纷纷响应,清廷诏谕曾国藩“帮办本省团练,搜查土匪。”两度兼署兵部侍郎的曾国藩,至此幡然改悟,奉旨出山,立行勒捐之政、酷杀之威。他抱定“火烈民畏,乃今日救时之良剂”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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