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P9),认为当此乱世,若“不治以严刑峻法,则鼠子纷起,将来无复措手之处”,“是以壹意残忍”,又说“书生岂解好杀?要以时势所迫”[5](P129)。弃理学而尚申韩,这是曾国藩思想的又一转折。
这种刚介激切的心态,雷厉风行的作风,体现在奏疏中时,便是锋芒毕露,凌厉操切。长沙协副将清德,绿营将官,武职从二品,受本省巡抚、提督指挥,平时疲玩,临阵脱逃,声名狼藉。长沙官场,久已麻木不仁,大多敷衍塞责,阿容含浑。曾国藩此时仅为一名丁忧在籍的绅士,奉旨协助巡抚清查境内治安而已,但他却大有眼里不容砂子之概,居然越俎代庖,在咸丰三年六月十二日连上三摺,一则奏参革职,二欲解交刑部,从重治罪,三则密保亲信,破格顶替。兹节录第二摺,以见一斑:
臣痛恨文臣取巧,武臣退缩,致酿今日之变,是以为此激切之请。若臣稍怀私见,求皇上严密查出,治臣欺罔之罪。
如此不拘成例,如此不畏人言,自然使得曾国藩与湖南官场格格不入,火水不容,终于激成绿营与湘勇械斗,营兵甚至闯入曾氏公馆哗zào@⑤。曾国藩威信扫地,不得不出走衡阳。
又如《缕陈鄂省前任督抚优劣摺》,亦颇能体现曾氏此时激切作风。咸丰三年八月,曾国藩的会试座师吴文róng@⑥调任湖广总督,但湖北巡抚崇纶早已垂涎此位,因而衔恨倾陷,以至疏参吴文róng@⑥畏死不战。吴文róng@⑥受到咸丰帝严词谴责,于是发愤出征,仓皇赴敌,兵败*。次年,曾国藩率部收复武昌,获悉其师被害实情,义愤填膺,怒不可遏,便在九月二十七日专疏上奏吴、崇优劣:
……迨堵城既败,吴文róng@⑥殉难,阖省军民人人皆知,而崇纶以“不知下落”入奏。不惟排挤于生前,更复中伤于死后……种种诈伪,故作疑似之词,无非谓吴文róng@⑥未能殉难。诬人大节,始终妒害,诚不知其是何肺肠!……崇纶稍有天良,亦当以一死图报。乃六月初二日武昌城陷,崇纶随众军逃出,展转偷生,反称“革职回京,已于前一日先出鄂城”,呈请转奏。身为封疆大臣,无论在官去官,死难是其本分,即不死亦不妨明言,何必倒填日月,讳其城破逃生之罪?劾人则虽死而犹诬之,处己则苟活而故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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