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光三十年,清宣宗卒,遗诏“无庸郊配、庙fù@①”,谓“若世世率行无已,益滋后人疵议,此不能不示限制也”[1](P2508)。郊配即郊祀天地时,以先王配亨,庙fù@①是新近故去的帝王@①祭于列祖列宗,属于封建王朝的基本惯例。文宗即位,命王大臣会同九卿科道合计上奏。在这个问题上,曾国藩作为礼部侍郎第一次展示了他不同凡响的*见解。据郭沛霖《日知堂笔记》载:“于是执政倡为臣子不敢议君父之说,谓郊配庙fù@①宜悉依旧制,谋定而后集九卿翰詹科道于内务府,以奏稿示之,诸臣多不敢公然示异。就中礼部侍郎曾国藩……不肯画诺……既又令其另奏,于是异议者纷起……诸摺各抒已见,而国藩所奏尤为剀切详明……上依内阁议,仍遵大行皇帝以郊配庙fù@①,余摺俱发还,独褒国藩之摺,以为‘颇有是处’。”(注:《近代稗海》第11册。)曾国藩之所以敢于公然示异,不肯画诺,便是基于他以礼为本的理学思想,其《遵议大礼疏》所论三条,一曰“坛@②规模,尺寸有定,增之不能,改之不可”。大行皇帝虑及后人妄自增删,故预为限制,以身作则,臣子不敢不从;二曰“古来祀典,兴废不常”。大行皇帝担心后世罢其配位,故预先防备,此亦臣子不敢违者;其三则为实质所在:“我朝以孝闻天下,而遗命在所尤重。”“若不遵行,则与我朝家法不符”,因此更不敢违(注:本文所引曾氏奏文,皆出自岳麓书社1994年版《曾国藩全集·奏稿》,以下不再一一注明。)。如此剀切陈词,确有些冒犯天威。所以说,以心修身,还只能算是一种人生哲学,而以礼治国,则是一种*哲学。惟其如此,它才显得有些戆直。所以它虽得朱谕称许,但就是不予采纳,因为它不切实际,不便操作。
至于咸丰元年之《敬呈圣德三端预防流弊疏》,直陈文宗看似具有敬慎、好古与虚静三种圣德,实则滋长了琐碎、文饰与自矜三种流弊,并且举出种种具体人事加以论证指实。文宗览奏大怒,“zuó@③其摺于地,立召见军机大臣,欲罪之”,幸得左右大臣叩头求情,且以“主圣臣直”“愚戆”为其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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