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致敌死命,夺取头功),曾国藩将民族情感放到了一边。不过,就事论事,这种绵里藏针的作奏手腕,确实不同凡响。
同治三年春,江西巡抚沈葆桢为争夺江西厘金,与曾国藩撒破脸面,公开决裂。面对自己一手提拔的亲信部属的这种背叛行为,曾国藩强压怒火,在三月十二日上奏了一份最能体现他刚柔相济作风的《沈葆桢截留江西牙厘不当仍请由臣照旧经收充饷摺》:
此次截留牙厘,不能不缕陈而力争者,实因微臣统兵太多,月需额饷五十余万。前此江西厘金稍旺,合各处入款,约可发饷六成,今年则仅发四成,而江西抚臣所统各军均发至八成以上。臣军欠饷十六七个月不等,而江西各军欠饷不及五月……无论何人处臣之地,势不得不出于此也……往昔庚申之春,和春、张国liáng@⑦大军合围,功败垂成,彼时围师比今日多二万人,饷项存营者尚数十万,徒以迟延未发,尚为军士借口,全局决裂,况今日需饷奇绌,朝不谋夕,安得不争江西之厘,以慰军士之心?
……臣尝细铎《会曲事例》,大抵吏事应由抚臣主政,兵事应由督臣主政。就江西饷项论之,丁漕应归沈葆桢主政,以其与吏事相附丽也;厘金应归臣处主政,以其与兵事相附丽也……臣忝督两江,又绾兵符,凡江西土地所出之财,臣皆得奏明提用。即丁、漕、洋税三者,一一分提济用,亦不为过。何况厘金奏定之款,尤为分内应筹之饷,不得目为“协饷”,更不得称为“隔省代谋”!如江西以臣为代谋之客,则何处是臣应筹饷之地!
臣又闻同僚交际之道,不外二端:曰分,曰情。巡抚应归总督节制,见诸《会典》,载诸坐名《敕书》。臣又曾奉特旨节制江西巡抚,臣以才力不逮,再三恳辞。特旨之节制,一时之异数,臣得而辞之;《会典》《敕书》之节制,数百年之成宪,臣不得而辞,沈葆桢亦不得而违,分也。军事危急之际,同寅患难相恤,无有相济,情也。沈葆桢于臣处军饷,论分论情,皆应和衷熟商……此次截留厘金,亦并未函商、咨商一次,不知臣有何事开罪而不肯一与商酌?
……臣返躬内省,则自觉对沈葆桢而无愧,即讯诸大廷、质诸鬼神而无惭,而沈葆桢专尚客气,不顾情理,实有令人难堪者,臣亦不复能隐忍不言矣。此摺自居柔弱之地,以诉委屈、述苦衷立言,用意则在挞伐沈葆桢之违情悖分,并且附呈他写给沈葆桢的函、咨各二件,更是以自己宽厚仁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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