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里的人们却盲从时尚,心甘情愿被扭曲,除了粗人以外,每一位中国人都认为那是女人不可缺少的美德”。(3)从现有文献来看,对缠足丑陋予以“科学化”解释的始作俑者是来华的西医传教士。西医传教士最初把身体看做与灵魂的高尚相对立的部分。(4)妇女缠足限制了女性走出家庭奔赴教堂,无疑对灵魂的洗脱不利。(5)
西医传教士渗入中国时是以“行医”为传教的渠道,所以不但把“缠足”纯粹看做应在医疗领域中予以观察的行为,而且极力想建立起一种与“疾病”的各种症候相关联的表象,哪怕这种联系是难以确定的。雒魏林在《从1840-1841年度舟山医院医疗报告》中就对把缠足与疾病相联系的做法开始表现出了某种犹疑态度,说话显得小心翼翼:“尽管有些身患各种疾病以及腿部溃疡的女性来医院就医,因裹脚扭曲脚骨而引发腿部溃疡或其他疾病的似乎只有一两例。我们丝毫不敢肯定这种行为对健康的危害如何。但是,这种从孩童起即已经受的残酷虐待似乎并不像人们所预想的那样会带来那么多痛苦。总地看来,裹脚的折磨以及其难以为人察觉的后果对健康和安逸带来的危害也许并不比西方的时尚给妇女带来的痛苦为甚”。(6)
雒魏林的犹疑当然出于自己严谨的科学态度,这使另一个传教士美魏茶得出了同样的结论,认为坏疽病的发生源于残忍的裹脚的说法值得怀疑。“失去双腿、丧命或其他疾病或许使人联想到这种恶毒的风俗。但是,我也认为倍受折磨的双脚并非如人们想像的那样必定会给生命和健康带来危害”。(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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