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士的推荐,留学英国,入伦敦林肯法律学院专修法律。也有的人只是为生计向西人学些粗浅外语,以应需用。郑观应在上海学商时,曾从其家叔学习英语,后入洋行为买办,又“从英华书院教习傅兰雅读英文夜馆。”(郑观应:《盛世危言后编》卷八。)
到19世纪60年代,教会学校已陆续培养出一批西学人材。在中国知识界,这是一支完全新型的知识队伍。他们从成长道路到知识结构,都与传统的文化人完全不同。这些由西方人按西方近代教育培养出来的知识人材,基本上都服务于洋人的在华事业中。这是因为,在当时只有洋人开办的各项事业,才是西学知识得以用于实际的场所。此外,他们多出身贫贱,没有传统士人的社会地位(功名等)和社会关系,其知识价值更不被传统社会所承认,因而他们只有依靠唯一的社会关系——作为师长的洋人——来跻身于社会。他们往往经师长介绍或转相引荐,进入洋人的在华事业中。马良在徐汇公学毕业后,被聘为耶稣会神职人员和编撰,后任徐汇公学校长。容闳毕业回国后,经外国友人的转相介绍,曾先后在香港、上海等多处洋人事业中任职。伍廷芳在英国学习毕业后,曾找到清政府驻英使馆等多方探寻出路,但后来仍回到了培养他成长起来的香港,先作律师,后又被聘为香港法官兼立法局议员。另外,在洋人的在华事业中,作翻译(即所谓“通事”)是中国人最普遍的一种文化职业。
这些受西方人培养并为其服务的新型知识分子,对他们所依靠的外国势力都有很强的依附性。其中有民族意识麻痹而只谋私利者,但大多数则意识到民族差异和不平等,具有民族自尊心和爱国心。他们对西方先进文化有较深的了解,痛感祖国因落后而受压迫的屈辱,多致力于以所学的西学知识来振兴祖国。马良曾述其18岁在徐汇公学时,“法领事署欲聘我作秘书,我谢绝说道:‘我学法语,为中国用的!’他们很惊讶,只好作罢了。”(《马相伯先生国难言论集》,引自《马相伯先生年谱》,1939年版,第6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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