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高低、心包络之通塞有以致之”,即判定中国人种不如人[17]。他们将中国文化衰弊的根本原因,正确地归结到了封建君主专制制度本身。在这方面,梁启超从历史与现实的结合上加以论证,尤具新意。他不仅撰有长文《论中国学术思想变迁之大势》,详细论证了中国学术思想在世界上于上古、中古“皆占第一”,为西人所不及;而且还指出,近代西方文明虽胜中国,但其受中国古代四大发明的恩赐实多,今天西学东来,充其量“亦不过报恩反哺之义,加利息以偿前负耳”[18],有何理由以贵种自居而轻蔑我中国。梁以为,即便在今日,中国人种仍然保持着优良的特质。今日华人遍布五大洲,虽无政府鼓励与保护,却能不屈不挠,自殖海外,其中许多人且获得了成功;而中国留学生在西方的学校中则多能名列前茅受到普遍的好评,这足以说明中国人种的冒险精神、竞争力及其聪明才智“不让于欧西明矣”。所以他坚信中国人种有远大的前途,只要*得到改造,“他日于二十世纪,我中国人必为世界上最有势力之人种,有可预断言者”[19]。
日俄战争的结局令时人鼓舞,他们不无道理地指出,日胜俄败,不单证明了立宪胜于专制,而且令“白优黄劣”论不攻自破。不过,其时影响更大的是法人拉克伯里的著作《中国太古文明西元论》(1888年出版),它力证中国民族来自巴比伦,即所谓“中国人种西来”说。后来的新中国考古学者已充分证明此说纯属无稽之谈,中国文化完全是由中国境内的各民族独立创造的。但当时章太炎、刘师培、蒋观云等许多人都接受此种观点,乐此不疲,蒋且著有《中国人种考》一书力申其说[20]。究其失误的主要原因,盖源于文化民族主义的心理:中国人种既与西人同出巴比伦,且远征东方有如此的伟业,自可进一步破白黄优劣之说。所以蒋观云说:“讲明吾种之渊源,以团结吾同胞之气谊,使不敢自惭其祖宗,而陷于其种族于劣败之列焉。其于种族保存,与夫种族进化,有取于是焉必巨矣。”[21]志士仁人用心良苦,于此可见一斑。
其二,关于中国的地理环境。20世纪初,西方传入的“地理环境决定”论风行一时,人们也常常以此去解说中国文化的衰弊。应当说,从地理条件去说明具体文化的发展自有其合理性,但将之夸大为决定性的因素却是不科学的。一些人对比中西方地理环境的差异,断言地理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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