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处理近代中外关系?在当时国内一片“主战”的呼声中,郭嵩焘不同于流俗,他根据自己的亲身体验与判断分析,试图从情、势、理三者关系中发现、揭示出处理对外交涉的某些法则与方针。他说:“制御远夷之道,……必务通其情”(注:《四国新档》,《英国档》(下)第855页。);“远夷之扰中国有其情,中国所以应之有其势, 有其理。”(注:《陶凤楼藏名贤手礼》第五册。)因此,郭嵩焘非常强调在夷务关系中必须要重视通情、顺势、达理。
对于“势”与“理”的作用,郭嵩焘指出:“一时所不能违者,势也。万世所不能越者,理也。”(注:《郭嵩焘日记》第一卷第409 页。)在他看来,理在势之上,势则顺乎理。西方列强之入中国构成“洋患”,乃是一种历史必然,其规律不能违悖,这就是势。然而在古今万事之中,还有一个万世不能超越的“理”,在“势”中起着制约的作用。
郭嵩焘还进一步阐述所谓“理”的基本内涵:“是以交涉西洋通商事宜,可以理据,万不可以力争;可以诚信相孚,万不可以虚伪相饰,可以借其力以图自强,万不可恃其强以求一逞。臣尝论西洋要求事件,轻重大小,变幻百端,一据理折衷,无不可了,一战则必不易了。”(注:《郭嵩焘奏稿》第404页。)也就是说,只有主和诚信, 洋务“自强”的目的才有实现的可能。
由此观之,郭嵩焘的通情、顺势、达理的思维逻辑,体现在其外交主张中就成为讲求以礼、理相待的“诚信外交”思想。他希望能以这一思想顺着近代历史大势,合乎中西各国情与理,争取为洋务自强事业赢得一个和平环境,以达到“控御夷狄”、既能“自处”、又能他处之目的。他指出“与洋人周旋,一以理自处,则视洋人固无足畏者”(注:《郭嵩焘日记》第四卷第21页。),必须“应付得法,使不致有所要挟。……先审度事理,随机以应之”(注:《伦敦与巴黎日记》第2~3页。),从而找到“制御夷彝之道,当使曲在彼……常使理足于我”(注:《郭嵩焘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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