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草堂诗集》,上海人民出版社,1996年,第14、19页。)康、梁结识大约也在此时,次年,梁鼎芬中进士,改庶吉士,舅甥皆供职翰林院。光绪十一年(1885)梁鼎芬因纠弹李鸿章,被以“妄劾”罪连降五级调用,于是南下广东,主讲于惠州丰湖书院。后应两广总督张之洞之邀,先后出任肇庆端溪书字及广州广雅书院山长,梁与康“恒有往还”或在此时,康有为诗集中即收有《梁星海编修免官寄赠》、《寄梁大编修》诸诗(注:《康有为遗稿·万木草堂诗集》,第19页。)。据康年谱,光绪十四年(1888)夏,因“张延秋招游京师”,康北上应试,不料,“既至而延秋病重,遂视其殁,营其丧。”(注:楼宇烈整理:《康南海自编年谱(外二种)》,第15页。)从穗石闲人所说康流落京师期间“太史屡函诤之”的情况看,张延秋殁后康与梁鼎芬曾仍有书信往来,可见二人关系之密切。次年夏康有为返粤后,创万木草堂,广招门徒。梁鼎芬曾赠诗“九流混混谁真派,万木森森一草堂”(注:参见钱仲联主编:《清诗纪事》(十八),江苏古籍出版社,1989年,第12876页。)以示赞誉,可见他们仍然是朋友。当然,对康热中功名的心态梁氏每每予以讽劝。其《题简竹居读书草堂》诗云:“迎阳故作轩窗敞,耐冷还依水石严。今日承平无个事,干龙不必问飞潜。”(注:钱仲联主编:《清诗纪事》(十八),第12881页。)其中即含讽康之意。康有为编年谱中讳言早期与粱鼎芬之关系,可能与戊戌后二人关系极剧恶化有关。
所以,尽管梁鼎芬披露康氏1888年在京活动的情况有诋毁的倾向,仍属局内人之论,这一点大略无疑。何况,梁所说康当年“遍谒朝贵”“上书谀颂”等情形从现存康氏遗稿中似可得到一定程度的印证。
1961年康同凝捐赠给上海市文物保管委员会的康有为遗稿、函札中,有若干通1888至1889年间康氏致徐桐、潘祖荫、祁世长、曾纪泽、盛昱等人的信札,均系抄件。(注:这些信札均已收入上海文物保管委员会编《康有为遗稿·戊戌变法前后》(上海人民出版社,1986年)。)台湾学者黄彰健先生认为这些函札非昔日底稿或原件,真实与否尚须慎重考订。(注:参见黄彰健:《戊戌变法史研究》,第603-619页。)笔者认为,从康氏改纂《戊戌奏稿》、将1901年至1902年所写《大同书》伪称撰于光绪甲申(1884)等情况分析,他对旧稿重新增删改写抄缮之事并非没有,致诸朝贵的函札内容也可能有所增删,但满篇皆是的“谀颂”之词恐怕仍是当年的原话。如康致潘祖荫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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