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息相通的长江流域大中城市居多数。就是绝大多数出版于日本的海外报刊,也要以上海作为向内地扩散的枢纽。此外,上海出版的一些报刊还在国内其他各地设有分支机构或代理点,国内其他城市出版的若干报刊,也在上海设有办事处或代理点。这些机构的建立与运作,便在中国(主要是南方)为数不少的城镇,形成了一个以上海为中心的具有相当规模的信息传播网络。
当年的革命党人非常重视利用这一网络,除东京外首先就是借重上海。他们认为:“上海者,中国最开通之第一埠也。全国之风气,由其转移;全国之思想,由其灌输。上海发一议,举国之人即随之风靡,曰上海得风气之先者也。吾侪僻居内地,孤陋寡闻,步趋其后,必不失于正轨。以故年来风潮率由上海开其端,是可见上海为举国之导师,关系全国之人心,即关系全国之存亡者也。”上海为什么能够处于这样重要的地位,发挥这样重要的作用?他们的回答也很明确:“夫上海之人,亦岂尽跻于文明?其所以造成舆论者,亦不过握言论机关之报纸耳。故上海为全国之导师,而上海报纸又为上海全埠之导师。”[(5)]革命党人正是利用东京—上海这个轴心,利用已经初步形成的大众传媒网络,向全国各地开通革命之风气,灌输革命之思想,造成革命之舆论。
过去,我们的研究大多侧重于东京留学生的宣传活动,却相对地忽视了上海和江浙地区进步知识分子的舆论工作。实际上,20世纪初年的上海,书局林立,报刊纷出,进步知识界空前活跃。据我粗略考察,1902年秋季由陈黻宸和杭州养正书塾几个学运领袖创办的《新世界学报》,1903年春间改版后的《苏报》,以及《苏报》被封后继起的《国民日日报》等等,其思想水平和实际影响都不下于海外出版的一些进步报刊,而且其群众基础还要更为广泛。孙中山早在民国初年即已为我们勾画出以“东京—上海”为轴心的革命舆论勃兴态势,他说:“留东学生提倡于先,内地学生附和于后,各省风潮从此渐作。在上海则有章太炎、吴稚晖、邹容等借《苏报》以鼓吹革命,为清廷所控,太炎、邹容被拘囚租界监狱,吴亡命欧洲。此案涉及清帝个人,为朝廷与人民聚讼之始,清朝以来所未有也。清廷虽讼胜,而章、邹不过仅得囚禁两年而已。于是民气为之大壮。邹容著有《革命军》一书,为排满最激烈之言论,华侨极为欢迎;其开导华侨风气,为力甚大。此则革命风潮初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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