煽动的手段在短期效果上往往胜过理性诉求。所以任凭梁启超等如何大谈“*学大家伯伦知理之学说”,反而不如陈天华、邹容的“排满”小册子更易于赢得人心。对于这一点,反对革命派的杨度看得最清楚。他在1907年给梁启超的一封信中说:“一切法理论、*论之复杂,终非人所能尽知,必其操术简单,而后人人能喻,此‘排满革命’四字,所以应于社会程度,而几成为无理由之宗教也。”又说:“排满革命之理由,各异其言,有曰报仇者,有曰争政权者,有曰满人不能立宪者,有曰立宪不利于汉者,虽皆无理,而各有一方面之势力。凡理由甚简单而办法甚复杂者,虽智者不易寻其条理。凡理由甚复杂而办法甚简单者,虽愚者亦能知之,能言之,能行之,范围反较为大,势力反较益增也。”[(20)]
所以,在辛亥革命取得胜利并建立民国以后,胡汉民把“排满”宣传的功效,认定为“根本之成功”。而与此成为谐趣对照的是,当年与“革命排满”论者“死战”的梁启超,居然也厚着脸皮回国自我表功:“去秋武汉起义,不数日而国体丕变,成功之速,殆为中外古今所未有。南方尚稍频战争,若北方则更不劳一兵不折一矢矣。问其何能如是,则报纸鼓吹之功最高,此天下公言也。世人或以吾国之大,革数千年之帝政,而流血至少,所出代价至尊,托以为奇,岂知当军兴前军兴中,哲人畸士之心血沁于报纸中者,云胡可量!然则谓我中华民族之成立,乃以黑血革命代红血革命焉可也。”[(21)]
如果把“黑血革命”理解为“排满”宣传,则梁氏之言不为无据。
三
“排满”宣传的历史作用毕竟是有限的,它随着清王朝的结束而结束。所以,民国一经建立,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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