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是不是传统的方法就不再有用了呢?也不是。传统的归纳法和简单的线性因果研究法不但过去有用,现在和将来也都有用。所谓方法过时的提法,只是在思维方式陈旧的层次上,才是有意义的。反过来说,新方法的运用也只有在研究者接受了新的思维方式的情况下,才会有效。否则,就只会是新瓶装旧酒,徒然地用新名词装点门面,于实际的研究工作则毫无助益。恩格斯说:“随着自然科学领域中每一个划时代的发现,唯物主义也必然要改变自己的形式”(《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5月第1版,第224页。)。这种改变中最重要的是思维方式的改变,而具体的方法,只是一个实践的问题,有待于研究者的努力,并无什么限制性的规定。因此,笔者既不打算也不可能开列一份近代史研究方法的清单。笼统地说,近代史的研究在进行传统的经济史、*史、思想史的分类研究的同时,应当积极开拓新的领域和新的课题,并且在研究手段方面,广泛地引进社会学、人类学、心理学、人种学等学科的方法,创构一批边缘学科,从而构筑一个多层次的历史研究架构。事实上,在近代经济史和文化史等方面,有不少研究者已经在致力于一些更深入的研究。一些新课题的出现和新方法的运用,也愈来愈引起研究者的兴趣。近代史研究正在逐渐向深度和广度拓展。
确实,近代中国经历了从传统社会到近代社会的巨大变化,这些变化不仅表现为哲学革命和*革命,而且也在社会结构的最底层,在人们意识形态的最深处悄悄进行着。为了适应西方文明崛起后形成的新的世界格局,中国传统社会进行了一系列的调整运动。就社会结构而言,从各级政权机构的组织形式,到一个个偏僻村落的家族制度,从近代都市在整个社会结构中的作用,到都市中居民阶层的组成及其与农村的关系,等等,呈现出一个立体的、多层次的运动。就社会意识而言,从近代哲学革命,到社会价值观念和道德观念的转变,再到普遍社会心理氛围的更新、民族性格的某些潜在的变化倾向,也是一个多层次的运动。近代社会的变化,可以说是传统社会文化的一次整体性的重构运动。研究者只有透过表象,进入深层结构中去,并且自觉地将自己的研究对象置于整个结构运动的背景之下,才能比较真切地把握近代社会变迁的性质。
今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