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尊崇汉学,批评宋学
在比较准确地把握两千年来经学流变主要脉络的基础上,面对宗旨迥别,学风各异的汉学、宋学两大学术派别,《总目》承继明末清初以来学术界崇实黜虚的潮流,鲜明地表现出尊崇汉学,批评宋学的思想倾向和学术特征。
《总目》首先着眼于经世这一中国文化的基本精神,批评宋学的空疏无用,不切人事。《总目》认为,宋明理学“崇王道,贱霸功”,热衷心性空谈,讲求内省自修,“一切国计民生,皆视为末务”[31],结果是“务彼虚名,受其实祸”[32],最终误国误民。对此,《总目》在诸多书籍的提要中都有所阐发。如对宋儒热衷的理气、心性、太极诸说,《总目》抨击说:“宋儒因性而言理气,因理气而言天,因天而言及天之先,辗转相推,而太极、无极之辨生焉。朱、陆之说既已连篇累牍,衍朱、陆之说者又复充栋汗牛。夫性善性恶,关乎民彝天理,此不得不辨者也。若夫言太极不言无极,于阳变阴合之妙,修吉悖凶之理,未有害也。言太极兼言无极,于阳变阴合之妙,修吉悖凶之理,亦未有害也。顾舍人事而争天,又舍共睹共闻而争耳目不及之天,其所争者毫无与人事之得失,而曰吾以卫道。学问之醇疵,心术人品之邪正,天下国家之治乱,果系于此二字乎?”[33]对宋明时期理学家空谈议论造成的危害,《总目》更是毫不留情地予以严厉指责:“宋明人皆好议论,议论异则门户分,门户分则朋党立,朋党立则恩怨结。恩怨既结,得志则排挤于朝廷,不得志则以笔墨相报复。”[34]特别是明中叶以后,“风气渐移,朝论所趋,大致乃与南宋等。故二百余年之中,士大夫所敷陈者,君子置国政而论君心,一札动至千万言,有如策论之体;小人舍公事而争私党,一事或至数十疏,全为讦讼之词。迨其末流,弥增诡薄,非惟小人牟利,即君子亦不过争名。台谏哄于朝,道学哗于野。……盖宋人之弊,犹不过议论多而成功少,明人之弊,则直以议论亡国而已矣。”[35]据此,《总目》总结说:“儒者明体达用,当务潜修;致远通方,当求实济。徒博卫道之名,聚徒讲学,未有不水火交争,流毒及于宗社者。”[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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