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制造局翻译馆是晚清翻译西书数量最多、成绩最著的机构,它罗致众多的学者译家和一些外籍传教士。如著名科学家华蘅芳和徐寿在开馆后分门笔述,华蘅芳译书12种,共160余卷,徐寿译书13种,79册(中国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等编:《洋务运动》(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8册,上海人民出版社1961年版,页16、27。)。从1868年至1907年,江南翻译馆共译书200种左右,“格致诸书,虽非大备,而崖略可见”(梁启超:《饮冰室合集》,中华书局1989年版,第1册,文集1,页124。)。
清政府派遣学生出国留学,在晚清西学传播中起了重要的作用。1872—1875年在曾国藩和李鸿章建议下,有120名幼童分成四批派往美国留学,他们之中有后来成为著名工程师的詹天佑。从1877年至1897年,福建船政学堂派出学生分赴英国和法国学习驾驶和造船技能,共有85名,此外李鸿章还派出一些军官接受国外训练(瞿立鹤:《清末留学教育》,[台北]三民书局1981年版,页103—123。)。他们之中,有后来成为杰出的启蒙思想家、以翻译赫胥黎的《天演论》而闻名的严复。这些留学生是中国第一批接受严格的西方教育的知识分子,他们“终日饱吸自由空气,其平昔性灵上所受极重之压力,一旦排空飞去,言论思想,悉与旧教育不侔”(容闳:《西学东渐记》,收入《走向世界丛书》,岳麓书社1985年版,页137。),成为西学的生力军。
自从1866年清政府派遣斌椿父子率领同文馆学生前往欧洲“游历”亦即参观考察起,派员出使考察,成为西学传人的另一个途径。1877年,总理衙门奏准,出使各国大臣必须将大小事件逐日详细记载,按月向总理衙门汇报,并将翻译外国书籍和报纸一并咨送(席裕福等编:《皇朝政典类纂》,上海1903年版,卷474,页4。)。斌椿的《乘槎笔记》、志刚的《初使泰西记》,以及郭嵩焘、刘锡鸿、曾纪泽和薛福成的出使日记,生动地反映了近代中国第一批外交官对西方的认识和他们的心态。1877—1887年总理衙门奏定的《出洋游历人员章程》更进一步规定,“各国语言文字、天文、算学、化学、重学、光学,及一切测量之学、格致之学,各该员如有曾经留意及出游之后能于性情相近者选择学习,亦可以所写手册录交臣衙门,以备参考”(王彦威等编:《清季外交史料》,北平《清季外交史料》编纂处1934年版,卷71,页4—7。)。这样,出国人员学习西学,便从制度上受到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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