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县志》。)的社会面貌,在江南已经完全改变。王道隆《菰城文献》记云:今则“拥资则富屋宅,买爵则胜舆服,钲鼓鸣笳用为常乐,盖有僭@⑤yú之风焉。”(注:《菰城文献》,转引自《湖洲府志·舆地略·风俗》,卷29。)吴江地区“庶人之妻多用命服,富民之室亦缀兽头”。松江地区“虽奴隶快甲之家,(家具)皆用细器”。“纨绔豪奢,又以椐木不足贵,凡床厨几棹皆用花梨瘿木、乌木,相思木与黄杨木,极其贵巧,动费万钱”。江阴地区亦如是:“富者之居,僭侔公室,丽裙丰膳,日以过求。”(注:嘉靖《江阴县志·风俗记》,卷4;乾隆《震泽县志·崇尚》,卷25;范濂《云间据目抄·记风俗》,卷2。)松江地区“素称奢*”,“豪门贵室,导奢导*,博带儒冠,长奸长傲,日有奇闻叠出,岁多新事百端,”“黠傲之俗,已无还淳朴之机。”(注:范濂《云间据目抄》卷2。)江南社会的这种变化,撞入知识分子们的视野,必然使他们在心灵深处产生一种传统与现实的冲突和交融,并对此作出自己的反应。
(二)
万历年间担任过国子监祭酒的会稽人陶望龄,他对时局的认识是:“方今之势,如漏舟泛江海,犹幸无事,濡衣褐,解幞被,叫呼狂顾,塞此溃彼。假令风济彼解,犹幸无事,万分有不幸,冲飙狂涛,又震击之,虽有童昏之人,犹知其难也。”(注:陶望龄《歇庵集·因旱修省陈官时政疏》。)其时,阶级矛盾的对立,民族矛盾之尖锐,商品货币经济发展,新的资本主义生产关系萌芽与传统的封建小农经济的冲突,官方哲学即宋明理学的腐朽性与新兴讲求实学思潮的冲突,已相互交织成一种危机重重的社会现实。显然,陶望龄所言并不是其个人的耸人听闻之词。
大约半个世纪之后,苏州文学家冯梦龙在他的《甲申纪事·自序》中也说了这样一段话:“方今时势,如御漏舟行江湖中,风波正急,舵师楫手,兢兢业业,协心共济,犹冀免溺。稍泄玩,必无幸矣,况可袖手而间诟谇乎!庙堂隐忧,无大于此。”形势还向恶性发展,且更加严重。因此,明朝后期的时贤学者都喜用“天崩地解”来概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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