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中,加入她的大刀会的有上千人。她供给大刀会众吃粮食,是从富户拿过来的。过了两三天,下了场大雨,第二天就不见大刀会的人了,都没了。原来那些人是来吃饭的,天一下雨都各自回家种庄稼去了”。(《山东义和团调查资料选编》,第66页。)这些材料表明自大刀会初起之时至义和团高潮之际,有不少灾民是以天时好坏作为参加运动的主要动机。
第二,灾民配合反洋教反压迫斗争。
十九世纪六十年代以后,全国反洋教斗争普遍发生,高潮迭起,重大教案屡见不鲜。卷入这场范围广泛运动的人,成份复杂,有地主士绅直至下级官吏,但更主要的参与者还是被压迫的农民群众,这里自然也包括因连年灾荒与土地分离的一大批灾民流民。在义和团运动过程中,有一个惊震中外的山东平原教案,我们看到一则记录灾民参加斗争的材料,这就是御史高熙喆于1900年1月5日(光绪二十五年十二月初五日)的奏折中所称:“山东平原教案,初起之时,实因连岁欠收,贫民无所得食,而教民恃教士之势,借教士之财,高抬粮价,囤积居奇,穷民正在嗷嗷待哺之际,必不容若辈之剥削,遂至事起仓猝,纷争不已。平心而论,罪在教民,不在平民也”。(《义和团档案史料》,上册,第49页。)平原教案发生在1899年春,因为在1898年前后,平原连遭灾荒,此时外国传教士与教民相勾结,横行乡曲,欺压人民,尤其在自然灾害严重之际,饥民遍野,他们却乘机高抬粮价,囤积居奇,必然引起灾民的愤怒,斗争矛头直指教会和教民,是理所当然的事。伴随着义和团运动的发展,敌我斗争日益尖锐激烈,尤其是在1900年夏帝国主义进攻大沽,蹂躏京、津之际,我们从《山东义和团案卷》中看到,各处灾区饥民纷纷起来参加斗争,声势浩大,如火如荼,吓得地方官吏如掠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下举数例:
1900年7月(旧历六月),东昌府禀:“卑属天时亢旱,贫民过多,麋集之众虽皆声称系属义团,然查看情形,实皆无业穷民,居其大半。昨卑府赴茌、博一带巡辑,见田间土脉焦枯,不但梁菽生气不畅,即苇草亦不过仅高尺余。如此处如是,即彼处亦何莫不然。月前茌、博、清平不靖,则馆、冠亦告警矣。日积月累,势必至于遍地皆是。”(《山东义和团案卷》,上册,第366~36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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