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尾之战前,中法曾因中国援越抗法战争的失败,由法国使节福禄诺与清政府的代表李鸿章谈判,草签《李福草约》,这是后来的《中法和约》底稿,中法之间出现了短暂的和平时期。但由于很快就发生法军向清军挑衅的“观音桥事件”,中法重新起衅,才有后来的马尾之战的发生。它已不是法越战争的继续,而是中法战争的开始。
其次,马尾之战发生在位于闽江的马尾,并非海中,称“海战”不当,不如称为“马尾之战”好。
马尾之战的主要责任人。马尾是福建舰队的驻泊地,但当时大部分的舰船已派往各地,留泊马尾的只有3艘军舰。由于指挥战事的张佩纶不懂军事,将各舰调集马尾对抗法舰,从而为法舰聚歼福建舰队创造了机会。假如没有张佩纶的鲁莽,也许就不会有法军在马尾的肆虐。所以在战后,奉命查处此事的左宗棠及清政府都归咎于张佩纶,给予重惩。这件事和李鸿章并无直接关系。李鸿章当时任直隶总督和北洋大臣,虽然是地方督抚中的第一人,但由于没有在中央任职,所以职权仍有相当有限,是执行者而非决策者。有人说他“把持清政府实权”,这无论在情理上和事实上都不恰当。此役失败之责在张佩纶。
关于法军侵犯台湾的战斗,最早应该是清军在光绪十年六月十五日基隆之战中打败法军,这时才是夏季,说秋季不准确。它还抹杀了清军在基隆之战中打败法军的功绩。八月法军占领基隆以及后来占领澎湖,台湾军民在基隆外围与法军反复鏖战,这些应当介绍。
关于镇南关大捷。广西边军执行清政府为解救台湾危局的“战越牵敌”策,以重大牺牲与侵越法军在越南北圻浴血鏖战,牵制侵越法军不能抽调兵力援助侵台法军,这个大局应当说明。在镇南关大战前,督办广西军务的是广西巡抚潘鼎新,帮办军务的是广西提督苏元春,只是到了形势紧急时,清政府才任命冯子材帮办军务。冯是当时军内的第三把手,说“清政府起用老将冯子材镇守广西边境”,就抹杀了其他将帅的功劳,似不公允。
《中法新约》的签订及其影响。当时是法国欲借“观音桥事件”,“踞台湾为质,向中国索取巨额赔款”,而不是“利用越南为基地进攻中国”。而中国则据理力争,拒绝赔款。由于中法两国在军事技术上的差距,因而中国军队抵抗十分艰苦。如台湾抗法战争在取得光绪十年六月的基隆之战胜利后,却有八月的基隆失陷;虽然取得淡水歼敌的战果,但在基隆外围争夺战中却屡屡失利,最后还丢失了澎湖。滇军围攻宣光的战事也不顺利,虽然以近万人的兵力与数百法军作战,却攻不能破城,守不能御敌,最后攻守两路均败退兵。广西边军在执行“战越牵敌”策时,更是屡战屡败,牺牲甚巨。从观音桥、船头一路被法军各个击破,甚至冲破国境线,一度占据了镇南关,震动整个西南,要不是老将冯子材出来力挽危局,中国的抗法大局就不可问了。因此,说“中国军队的节节胜利,粉碎了法国侵略者利用越南为基地进攻中国的狂妄计划”,是过甚其词了。如写成中国军队的节节抵抗,抵制了法国侵略者“踞台湾为质,向中国索取巨额赔款”的狂妄计划,就比较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