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各种批评排山倒海。相对来说,我们的条件是比较好的,包括国际交流的机会、学术发表的空间和独立研究的时间等。因此,“士不可不弘毅”。我只能说一句:希望我们的工作能对得起北大这块金字招牌。
今年6月25日,我在全系教师大会上作了题为《北大中文系的下一个五年或十年》的演说,原来题目就是《北大中文系的下一个百年》,后来觉得太夸张了,改成现在这个样子。很多我们面临的实际困难,以及必须采取的对策,不足为外人道也。对于国家来说,从经济崛起到文化复兴,有个时间差;谈北大中文系的未来,关键是找对方向,而不是快出成果,以量取胜。或许,放长视线,不争一时之短长,从眼下乱哄哄的状态中抽身,逐渐沉淀下来,方才可能催生出大学者、大作家、大作品。
人文学者最困难的时刻过去了
中国青年报:您在建系百年庆祝大会上专门澄清了社会上对中文系“生存困难”的误解。但我们感觉,“生存困难”对于北大中文系是误解,对于全国院校的中文系来说,可能就不是误解。您觉得呢?
陈平原:媒体报道北大中文百年庆典时,好多引用我关于中文等人文学科“触底反弹”的说法。私下议论,有人同意,有人不以为然。其实,我的判断不是一时一地,更不是只针对北大中文系,而是基于我对近二十年中国学界演进轨迹的理解。从1991年撰写《学者的人间情怀》、1993年发表《当代中国人文学者的命运及其选择》起,我一直在观察“人文学”在当代中国的位置变化以及功能转移。在我看来,人文学者最困难的时刻过去了。此前是“坚守”,此后可以更多考虑“进取”与“创新”。
“触底反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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