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蚁族”的特别,或许在于它是一种群体的“被边缘”,而且“蚁族”面临的是“结构性”的边缘处境。他们的生成,来源于“教育产业化”生发的大学扩招,来源于城乡差别的无限制扩大而非社会主义理想的逐渐消灭,来源于“知识改变命运”的成功学鼓吹,还来源于中国大多数家庭资源畸形集中“千顷地一棵苗”的教养方式。而他们遭遇的,是吸纳能力远低于欲望增长的城区扩张、都市扩容与中产阶级扩军。
对于“蚁族”而言,“逃离北上广”根本不是一个选项。回去干什么呢?父母都已下岗,而且一生的希望都在自己身上。人脉资源有限,而且所学更无用场。当年,他们借助网络将视野扩大到故乡之外,他们借助高考将自己迁移到了梦想的别处,他们来过,见过,爱过,岂能就此罢手,黯然收场?
有人说,“蚁族”的生活并不像许多人想象的那么悲情。今日之“蚁族”,多是比特世界里的居民,比人类历史上任何时候,都更易找到虚拟的满足与短暂的快乐。只要魔兽不停服,贾君鹏就不用回家吃饭,谁喊也没用。当“中国工人”被评为《时代》周刊年度风云人物时,“蚁族”也在世界图景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们也可以改变世界。
可惜,当富士康的N连跳、佛山的罢工潮连续袭来,当“我爸是李刚”从大言变成实事,当上海胶州路的大火吞噬老少58条生命,我们才发现:对这世界的想象,或许还是太傻太天真,月亮背面,有我们梦想难及的残酷与黑暗。生活之残忍,在于希望的断绝。世界杯,《老男孩》,《春天里》,只是这残忍生活中的廉价麻醉品。
当农民、农民工与他们的后代,还走不进这貌似繁华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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