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急急忙忙的生活状态，很容易泯灭人的精神的独立性，你连定睛看一样东西的时间都不多，怎么可能有持续的思考？精神上没有根，就会随风倒，对流行的东西没有判断和抵抗力。于是媒体上的糊涂蛋越来越多，对“效率”的崇拜铺天盖地，质疑、反对的声音却很弱。

    说个比较极端的例子，吃饭。美国式的快餐，肯德基、麦当劳、必胜客，其实和也是美国人创造的流水[注: 谱本：也是最早见于朱权的《神奇秘谱》。但是现时弹《流水》的都是用的张孔山的《流水》。张孔山的《流水》，仅见于一个刻本的《天闻阁琴谱》（1867），]生产线一样，都是用标准化和效率，将劳动者的自主性和由此造成的多样性，彻底取消了。比如，快餐店里是没有厨师的，它不需要厨师。如果全世界的饮食业都快餐化了，那么厨师这种人就没有了。孔夫子讲，食，色，性也，食是构成人及其本性的最基本的东西。如果这种最基本的东西都[注: 公元九○四年，朱全忠迫唐昭宗迁都洛阳。朱全忠称帝建梁后，以汴州为京城，故称洛阳为西都，汴州开封府为东都。-xidou]可以按照“科学”（营养学）的配方统一制作，那人还是人吗？跟这个相比，是否焦躁不安，那是小问题了。

    郑：几年前，你曾经说，当年你们讨论“人文精神”时候针对的社会问题[注: 社会问题（social problem)是社会学研究的重要领域之一。指社会关系失调，影响社会大部分成员的共同生活，破坏社会正常活动，妨碍社会协调发展的社会现象。]，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还在日长夜大。这种判断你有变化吗？

    王：有变化，但总体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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