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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单单是语言的问题,人们或许尚可泰然处之;严重的是,语言的每一震荡总是关联到人的世界。语言与自然的割裂催促了人与自然的疏离,语言的偏执导致人类社会生活的失衡,语言的简约化酿成当代生活风格的粗鄙化,语言的干涸造成现代人精神世界的萎缩,语言的衰变招致审美情趣和艺术创造的败落、语言的塌陷甚至还加速了生态系统的崩溃。如此种种,即现代人面临的日趋严重的、整体性的生态危机。
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一种新的世界观渐渐在人类生存危机的困惑中浮出水面,那就是“有机整体论的世界观”,也就是“生态学的世界观”。也许正是在这样的意义上,西方的不少学者把“后现代”称作“生态学时代”。与强调差异、对立、冲突的机械论时代不同,生态学时代强调的是综合、平衡、和谐。而由“风”的语义场所代表的中国古代文明,其高度的有机性、整合性、生生不息的绵延性,充溢着浓郁的生态文化精神,正可以作为人们创建后现代社会的一种思想资源。
生态和谐是一种审美的和谐,较之概念的和谐、逻辑的和谐那是一种更高级的和谐,更理想化的和谐,更人性化的和谐。当代生态美学肩负的一个艰巨而又神圣的任务,就是重新整合人与自然的一体化、弥合技术科学给语言造成的分裂与疏离,滋润极端的理性主义给人性造成的枯萎与贫瘠,从而拯救现代社会的生存危机。鉴此,充满生态文化意味和审美文化情趣的汉字“风”的语义场,也许会成为一个有益的参照、有趣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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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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