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蚁族就是关心我们国家的未来。青年时代的磨难和体验直接决定10年15年后他们的心态和价值观。一个人青年时期总被人看不起、压抑、仇富,等他40岁突然成功了他幸福吗?会回报社会吗?他如何教育下一代?
调查,在北京的边缘
-名词解释
蚁族:指“高校毕业生低收入聚居群体”。该群体高知、弱小、聚居。他们受过高等教育,平均月收入低于两千元,绝大多数没有“三险”和劳动合同;他们平均年龄集中在22—29岁之间,九成属于“80后”一代;他们主要聚居于城乡结合部或近郊农村,形成独特的“聚居村”。
调查,在北京的边缘
-一篇报道的启发
在这本叫做《蚁族》的“大学毕业生聚居村实录”出版之前,“蚁族”这个名词基本上属于动物学的概念。一位29岁的年轻学者带领他的团队经过两年的社会调查后,第一次将这个昆虫的名字冠于一个年轻群体的头上。他们高知、低收入、聚居在一起生活,像蚂蚁一样不被关注,也像蚂蚁一样全力以赴、永不言弃、不可轻视。
为“蚁族”著书立传源自一场好奇的探访。
2007年夏天,在北大做博士后研究的廉思读到《中国新闻周刊》里的一篇纪实报道,名为《向下的青春——“高知”贫民村调查》。报道中的主人公李竟一年前毕业于中国农业大学,因为考研和就业双重失败,不得不暂住于海淀区一个叫唐家岭的村子继续挣扎着追求梦想。而这个村子里,和他有着相同境遇的高校毕业生不在少数。
“令人担忧的现状、年轻脆弱的心灵以及无处寄托的青春和梦想。”廉思这样形容他解读到的李竟。作为地地道道的北京人,也作为“80后”,他没有想到自己身边还生活着这样的同龄人。与此同时,博士后研究“社会稳定”的他又敏锐地感觉到这不仅是一个简单的“贫民村”的问题。
-这也是北京
站在唐家岭的街道上,廉思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也是北京?拥挤狭窄的小路充斥着垃圾尘土,各种名目的小店凌乱肮脏,电线杆、墙壁上到处贴满了租房的小广告:180元起,有宽带……欢迎入住。
“看不出任何首都的气息,典型的城乡结合部。可一般的城乡结合部又不可能有这么多年轻人,而且都是学生打扮。你再看他们租住的房子,可以没有浴室没有单独的厕所,但一定有宽带能上网。”
廉思了解到,这些走出校园不久的毕业生基本上都是拿着一千多元的工资,租着每月三百元左右的床位,到工作单位要坐两个小时以上的公交车。唐家岭本村居民有三千人左右,其余近四五万人都属于这个聚居群体。
回到家廉思将“聚居村”输入搜索引擎,结果显示全是“少数民族聚居村”;查阅了国内外的一些相关资料也一无所获,此时的廉思意识到,唐家岭的年轻人们已经形成了一个全新的生态群体。
“大家都关心成功的人,关心精英,从大学毕业两三年到四五年的这群人到底是什么状态,没有人问过他们过得怎么样。” 从唐家岭回来后,这些同龄人生活的场景时常在廉思眼前闪现,让他久久不能释怀,他决心要深入研究这个群体。
-政府支持的调查
廉思开始着手组织社会调查。正当他埋头设计问卷、确定调研地点的时候,北京市有关方面委托他就北京市大学毕业生“聚居村”问题进行专项调查。有了政府的支持,研究工作顺利开展起来。
2008年春节,廉思带领他从人大招募来的研究生入村调查。恰逢全国遭遇50年不遇的雪灾,北京天寒地冻。在唐家岭的出租屋内,经常是问卷还没做完,调研员的笔已经被冻得写不出字来。由于年龄相仿,村里的年轻人对廉思的调研小组没有任何抵触,有的不仅自己接受调查,还推荐身边的老乡和朋友。经过一个星期的调研,这个群体的面貌逐渐在廉思眼前清晰起来。
在后来的调研报告里廉思这样描述他们:他们人数众多,大多聚居于城乡结合部或近郊农村,已经形成了一个个自然村落。他们有的毕业于名牌高校,更多的来自地方院校和民办高校;有的完全处于失业状态,更多的从事保险推销、广告营销、电子器材销售等低收入工作。他们生活条件差,缺乏社会保障,挫折感、焦虑感等心理问题较为严重。他们与外界的交往主要依靠互联网并以此宣泄情绪。
“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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