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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中的典型人物必须肩有重负,他首先不是作为具体的人而存在,而是集体主义和社会公共活动的体现者。他寄寓着作家的观念性升华和社会道德的评定,作家通过人物能够给读者一种强调或暗示。如梁生宝《创业史》、林道静《青春之歌们都向人们指示生活的方向和真理,这是现实主义的精髓。“新写实”小说注意描述和表现的是生存本相的人,而不是典型写的是具体的人生,而不追求具有所谓典型意义的概括。这样,“新写实”小说就自觉地摆脱了文学之外的多余负担,努力舍弃演绎政治政策概念,以精神乌托邦去掩饰或逃避现实中不合理因素而潇洒从容、取材自如、无拘无束。“新写实”小说作家们不再从外在的意义和价值的视角去选择题材,而真正地从表现人生出发。小说不再作为“文以载道”的工具使用,而是一些关于人生的故事。它更关注个人的生活经验和感受,并小心翼翼地述说着庸常生活的伤害与磨损。如刘恒的白涡》,小说只描述了一个中年男人周兆路于仕途与情感之矛盾漩涡中的角逐和挣扎,表现的是具体的人于具体的事中的心态和动作,并不特别重视这样的人是否能反映出某种社会的本质。 于是反映现代底层市民物质贫穷与精神压抑的风暴、烦恼人生,一般干部复杂琐碎、平淡乏味而又少不了相互防范与竞争的生活形态的官场、酷热在夏天,旧时代封建家庭妻妾争宠勾心斗角的《妻妾成群,黄土高原上村民、土匪、杀手的本色人生的《黑风景》,古老染房里的一对非婚男女的人生悲剧的《伏羲伏羲》,知识分子渴望在事业上有所追求又为经济压力所挤迫的无奈与尴尬的《无处遁逃》、《本系无牢骚》等等历史的、现实的、不为一般人所注目的音兄人生都成为“新写实”小说家取材的视角。他们展示着生活平面内容的丰富,复制着人生的日常经验的过程。其中有的近似于生活实录,有的是作家凭借对人生的体验、感悟去创造以人生蕴含为主要内容的艺术世界。回归现实,回到具体的人生,回到自然形态的故事,从而摆脱了一直影响和制约着当代小说创作的、服务于社会、政治的功利主义以及题材选择的束缚。“新写实”小说多取材于凡人琐事,所描述的多是具体可感的人生,所重视的是人生丰富的内容。它不关心小说主题是否鲜明突出,不针对所叙述人物的善恶表现出明显的倾向性,不再直接挤人叙事中慷慨陈词,代人立言,而是客观、真实地再现生活。 三、零度叙事 以再现生活的“原汁原味”在叙事态度上,“新写实”小说与传统的现实主义小说也相去甚远。传统现实主义小说中不论是塑造英雄人物,还是寻常的凡夫俗子,其观察人物的视角一般不为“仰角”既为“俯角”。仰视旨在凸现英雄人物的伟岸俯视意在窥出寻常人物的不凡。 当代文学的经典作品几乎都出于这一路数,但“新写实”小说则不同。在作家看来,“生活是冷而无情的,它并没有因为我们把它编成什么样子,它就真的是那种样子。”池莉《写作的意义因此,“新写实”小说作家试图以平视的角度观察生活,冷静地体味生活,怀着一颗平常之心努力去写出生活的“原汁原味”,作一个温厚的、善于捕捉印象的“旁观者”。 按照弗洛伊德的“冰山理论”区分,“新写实”小说既不要求言说“超意识”层面的内容,也不言讲“无意识”或“潜意识”层面的内容,而恰好是“意识”层面的东西。作者把自己置于一个冷静的叙述者的地位,与叙述对象始终保持着一定的情感距离。方方的《风景,令人震惊的不仅是一对夫妇及七男二女的生存风景,重要的是作家将这一平民生存境况当作“风景”观赏的写作态度。这里作者没有直接介人的大喜大悲,也不寄于人物的人文主义理想,而是以平实地、冷静地、不动声色地“零度叙事”展示了城市生活的另一种真实。 上一页 [1] [2] [3]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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