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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唐末五代的“普遍苦吟现象”

时间:2009-8-8 16:43:29  来源:不详

【内容提要】
唐末五代是唐代苦吟诗风的高潮期,出现了全新的现象——普遍苦吟现象。苦吟不仅是中晚唐诗人的一种艰苦创作的自觉追求,而且是一种审美鉴赏的方式。孟郊和刘禹锡,分别代表了中唐以后两种不同的苦吟观念。到了唐末五代,两种苦吟观趋于合一,“苦吟”已成为绝大部分诗人的一种精神寄托,或排遣孤独寂寞,或自我陶醉于诗歌境界,其本身又成为诗歌的重要题材和意象;苦吟者的诗绝大多数更加通俗易懂;许多极端苦吟的现象都成为时人称赏的佳话。文章还从七个方面深入地探讨了普遍苦吟现象的文化根源,并论述了普遍苦吟现象与“晚唐体”五律诗兴盛之间的相互促进、互为因果的关系。

【关键词】 苦吟 唐末五代 普遍苦吟现象

唐代诗坛出现了苦吟之风,最为人熟知的是贾岛推敲的故事。而学界对苦吟诗风的研究却比较薄弱,一般只在研究贾岛、孟郊等诗人时才有所涉及 (如《文学遗产》1988年第2期《中唐苦吟诗人综论》) 。近年来有学者开始对此作比较全面的梳理 (如《文学遗产》2002年第4期《略论唐代的苦吟诗风》) ,逐渐厘清了人们对于苦吟诗风的一些模糊、狭隘的认识。本文拟在此基础上作进一步探讨,试图深入揭示某些长期被忽视的问题和现象。

一 唐末五代的普遍苦吟现象

由于晚唐五代是“贾岛的时代”,学习贾岛苦吟为诗的人很多,因此学术界在给晚唐五代诗歌划分流派的时候,有人习惯将学习贾岛苦吟作风的诗人划为“苦吟派”,与“通俗派”、“艳情派”等诗派并列 ① 。其实,这是一种似是而非的说法。因为苦吟之风发展到唐末五代出现了一种全新的现象——普遍苦吟现象②。几乎所有的诗人都苦吟,无论是刻意追随贾岛的,还是不追随甚至批评过贾岛诗的诗人,都有苦吟的表现和自白。如果以苦吟来分派的话,唐末五代几乎所有的诗人都是“苦吟派”。不仅像方干、齐己、李频、李洞这样的小材苦吟,就是像罗隐、韦庄、韩偓、陆龟蒙这样的大材也苦吟,连一向以浅显通俗甚至小儿能解而著称的郑谷、杜荀鹤、李山甫、卢延让也是苦吟诗人。通过计算机检索《全唐诗》(未包括《补编》),直接在诗中表白自己“苦吟”的共121首,其中晚唐五代计97首,约占80%强,中唐计24首 (中唐以前,“苦吟”一词与吟诗无关,详后文) ,约占20%,而且愈至唐末五代愈多愈集中。其中杜荀鹤(9首)和齐己(8首)二人可谓整个唐五代所有诗人中的“苦吟大师”。其次是贾岛(6首)、刘得仁(5首)、方干(5首)、杜牧(4首)、韦庄(4首)、裴说(4首)、李中(4首)、孟郊(3首)、刘沧(3首)、许棠(3首)、李频(3首),余皆2首或1首。3首以上共十三人,其中孟郊、贾岛二人属中唐,杜牧、刘得仁二人属晚唐前期,其余九人都是唐末五代人。宋代陈与义有一段论述唐人苦吟的话,经常为学者引证:“唐人皆苦思作诗,所谓‘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句向夜深得,心从天外归’、‘吟成五个字,用破一生心’、‘蟾蜍影里清吟苦,舴艋舟中白发生’之类是也。” (见葛立方《韵语阳秋》卷二) 陈与义所列举“唐人”诗句的作者分别是卢延让、刘昭禹、方干(后两联),皆唐末五代人。又,《诗话总龟》前集卷十一“苦吟门”所列诗人除贾岛一人外,全为唐末五代宋初人。因此说,唐末五代是苦吟风气的高潮期,出现了普遍苦吟现象。这种现象的出现与唐末五代人的苦吟观是互为表里的。

二 “苦吟”含义的演变及唐末五代人的苦吟观

在讨论唐末五代的苦吟观之前,需要分析一下唐代“苦吟”一语的含义及其演变。一提到“苦吟”,人们习惯将其等同于花费时力进行诗歌创作;或者说殚精竭虑、苦心竭智的思考、构思。因为盛唐王昌龄曾鼓吹过“苦心竭智”说,中唐皎然又大力提倡“苦思”论,都与苦吟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但“苦吟”绝不等于“苦思”:“苦吟”的“苦”,虽有苦心思考的意思,也有反复、极力的意思;特别是“吟”,才是“苦吟”含义的落脚点。要理解“苦吟”,还必须从唐人普遍喜爱的“吟”谈起。

1.“吟”与“诵”、“歌”及“啸”的关系。古人吟诗的方法是口耳相传的,可是近现代以来渐渐失传了,也罕有人作专门的探讨。作为一种抒发感情的技艺,“吟”即吟咏。《诗·周南·关雎序》:“吟咏情性,以风其上。”唐孔颖达疏曰:“动声曰吟,长言曰咏,作诗必歌,故言‘吟咏情性’也。”《文心雕龙·神思》:“吟咏之间,吐纳珠玉之声。”可见,“吟”类似于歌,具有优美的音乐性。唐代的近体诗,韵味优美,不宜案头阅读,要靠朗诵或长吟才能体现韵味,特别是曼声长吟,更便于抒情,李白、杜甫都多次提到“长吟”,杜甫《解闷》诗云:“新诗改罢自长吟。”张乔《再题敬亭清越上人山房》:“久别多新作,长吟洗俗愁。”可见,长吟是抒情的最好方式。姚合《武功县中》:“山宜冲雪上,诗好带风吟。”风里吟诗,可以传播更远,兴会更高。只有通过吟咏,才能体验诗的音乐性,才算全面的欣赏。惟此,“吟”到唐代以后就相当兴盛。“吟”和“诵”不同,必须区别开来。“诵”即诵读、背诵,虽也讲究声韵节奏,但音乐性和抒情性远不如“吟”。如白居易《与元九书》:“妓大夸曰:‘我诵得白学士《长恨歌》!’”“吟”和“歌”也不同。“歌”即歌唱,属于音乐艺术,其音乐性和抒情性又高于“吟”。“吟”界于“诵”和“歌”之间,从音乐性大小的角度比较,依次是歌—吟—诵;从文体应用上比较,散文可“诵”而不可“吟”、“歌”,曲子词可“歌”而不可“吟”、“诵”,只有诗(特别是近体诗),可诵可吟也可歌,而“吟”又为它所专用,所以唐人特别爱“吟”。此外,唐代的“吟”与“啸”有着非常特殊的关系。魏晋人最爱啸,《晋书·谢安传》:“风起浪涌,诸人并惧,安吟啸自若。”啸是撮口吹出清越悠长的声音,类似于吹口哨,有声无词。和长吟一样,长啸尤其能舒泄感情。唐人也特别爱啸,中国历史上第一部关于啸的著作《啸旨》,就出现在唐代,其中记载了十四首啸曲。王谠《唐语林》卷五把“啸”直接称为“啸吟”:“人有所思则长啸,故乐则咏歌,忧则嗟叹,思则啸吟。”既然“啸”和“吟”都与思有关,就难怪唐代诗人们离不开二者。“吟”有声有词,但其音乐性尚不及“啸”,所以诗人“吟诗”之后仍嫌情味不足,遂续之以“啸诗”,故有“吟啸”一语。如《旧唐书》卷一六四《王龟传》:“乃于永达里园林深僻处创书斋,吟啸其间,目为半隐亭。”陆龟蒙还在公斋里吟啸:“不必探幽上郁冈,公斋吟啸亦何妨。” (《和袭美寒日书斋即事三首》) 唐诗中“吟”和“啸”常常对举。如王勃诗:“孤吟五岳,长啸三山。” (《绵州北亭群公宴序》) 杜甫诗:“敢为苏门啸,庶作梁父吟。” (《上后园山脚》) 白居易诗:“独吟还独啸。” (《山路偶兴》) 刘辟诗:“啸逸刘琨兴,吟资庾亮情。” (《登楼望月》) 等等。“长吟”、“吟啸”于唐人实为乐事,而“苦吟”于唐人是否全是苦事呢?

2.“苦吟”含义的演变与唐末五代人的苦吟观。“苦吟”一词,初唐已见,但其含义与诗歌无甚关系。如郭震的“苦吟莫向朱门里,满耳笙歌不听君” (《蛩》) ,“苦吟”指的是蟋蟀苦涩的吟唱;陈子昂的“扰扰将何息,青青长苦吟” (《南山家园林木交映盛夏五月幽然清凉独坐思远率成十韵》) ,“苦吟”的是树木;直到大历时代皎然的“断壁分垂影,流泉入苦吟” (《赋得啼猿送客》) 等也不是指吟诗。最早将“苦吟”与诗歌联系在一起的是中唐的孟郊和刘禹锡,分别代表了中唐以后两种不同的苦吟观念:孟郊所谓的“苦吟”立足在“苦”字,而刘禹锡所谓的“苦吟”立足在“吟”字,兹详论之。

孟郊所谓的“苦吟”为第一种含义,也是对后世影响最大的一种。意谓在苦心推敲的同时,反复出声地吟咏。言做诗或改诗之专注与艰辛。孟郊为了科举考试而夜学苦吟,努力修改诗稿:“夜学晓未休,苦吟神鬼愁。” (《夜感自遣》) 韩愈《孟生诗》说他夜里听孟郊苦吟:“清宵静相对,发白聆苦吟。”像白居易说张籍“日夜秉笔吟,心苦力亦勤” (《读张籍古乐府》) ,贾岛自谓“默默空朝夕,苦吟谁喜闻?” (《秋暮》) 等也是这个意思,可见得此种“苦吟”不同于一般的令人愉快的“吟”,实乃“吟苦”。唐末冯贽《云仙杂记》“苦吟”条说:“孟浩然眉毫尽落;裴袖手,衣袖至穿;王维至走入醋瓮。皆苦吟者也。”这是追叙盛唐人吟诗之苦。中唐最典型的苦吟人物是贾岛,《新唐书》卷一七六《韩愈传》说贾岛“当其苦吟,及值公卿大夫,不知觉也”。苦吟者诗成以后,在反复长吟中修改、品味,常常达到痴迷的程度。刘得仁《夏日即事》云:“到晓改诗句,四邻嫌苦吟。”是说通宵苦吟改诗,不绝的吟声干扰了邻居休息。郑谷云:“属兴同吟咏,成功更琢磨。” (《予尝有雪景一绝》) 意思差同。

刘禹锡所谓的“苦吟”为第二种含义,意谓在反复吟咏中欣赏玩味他人的好诗、警句。言鉴赏之快乐与陶醉。这一含义,多为今人所忽视。刘禹锡《金陵五题序》:“友人白乐天掉头苦吟,叹赏良久。且曰:《石头》诗云‘潮打空城寂寞回’,吾知后之诗人不复措词矣。”白居易苦吟刘禹锡的《石头城》绝句,是一种快乐的审美鉴赏。再如晚唐孟棨《本事诗·情感第一》“高逸”条:“李白初自蜀至京师……贺知章闻其名……贺又见其《乌栖曲》,叹赏苦吟曰:此诗可以泣鬼神矣。”说贺知章苦吟李白的《乌栖曲》,叹赏不已。又如李商隐《戏题枢言草阁三十二韵》:“君今且少安,听我苦吟诗。古诗何人作,‘老大徒伤悲’!”李商隐苦吟的是古诗《长歌行》(青青园中葵)。据《云仙杂记》“口吻生花”条载:“张祜苦吟,妻孥唤之,不应,以责祜,祜曰:吾方口吻生花,岂恤汝辈。”“口吻生花”自然是乐趣无穷了。此种苦吟实在与“长吟”、“啸吟”为一类。

由此可见,苦吟不仅是中晚唐诗人的一种艰苦创作的自觉追求,而且是一种审美鉴赏、抒发感情的方式。

到了唐末五代,“苦吟”的两种含义趋于统一,“苦”和“乐”不再对立,而是融合起来支撑起绝大部分诗人的生命。也就是说,“苦吟”已成为绝大部分诗人的一种精神寄托,或排遣孤独寂寞,或自我陶醉于诗歌境界,其本身又成为诗歌、绘画的重要题材和意象,有不少诗人甚至直接把《苦吟》、《秋夜苦吟》作为题目。唐末五代诗人大多长期漂泊在外,需要苦吟来排遣孤独。像韦庄的“异国逢佳节,凭高独苦吟” (《婺州水馆重阳日作》) 、“夜倚临溪店,怀乡独苦吟” (《信州溪岸夜吟作》) 、“钟陵风雪夜将深,坐对寒江独苦吟” (《钟陵夜阑作》) ,徐铉的“年少支离奈命何?悲秋怀旧苦吟多” (《和徐秘书》) 等等皆如此。而刘沧把“苦吟”作为一种有声的意象与优美的月下夜景一起构成了自我欣赏自我陶醉的艺术境界:“今夜南原赏佳景,月高风定苦吟生。” (《寓居寄友人》) 陆龟蒙在花前月下通宵“苦吟”:“苦吟清漏迢迢极,月过花西尚未眠。” (《和人宿木兰院》) 唐末五代人的“苦吟”是终生为之的,几乎把他们全部的生命都献给了“苦吟”,真是为苦吟而苦吟啊,不是像中唐孟郊等人那样纯为科举而苦吟。“苦吟大师”杜荀鹤所说:“四海无寸土,一生惟苦吟。” (《湘中秋日呈所知》) 许棠甚至说:“万事不关心,终朝但苦吟。” (《言怀》) 难怪《太平广记》里记载不少诗人死后变成鬼还要苦吟。

那么,时人对“苦吟”的态度如何呢?既然在唐末五代苦吟是一种普遍现象,几乎人人都以苦吟自称自矜,又互相激励推崇,也就绝少有人对苦吟有所非议。像李白讥诮杜甫“借问别来太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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