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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唐末五代的“普遍苦吟现象”

时间:2009-8-8 16:43:29  来源:不详
,总为从前作诗苦” (《戏赠杜甫》) ,李德裕所批评的“琢刻藻绘,弥不足贵” (《文章论》) 等言论再也看不到了。相反,许多极端苦吟的诗人以及极端苦吟的现象都成为时人称赏的佳话和美谈。卢延让夸张自己的苦吟为“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他的诗却为当时名流吴融、成汭乃至蜀主王建所激赏,“时辈称之为‘高格’” (五代何光远《鉴诫录》卷五) 。李洞极其崇拜“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的贾岛,以至“铜写岛像,戴之巾中。常持数珠念‘贾岛佛’,一日千遍”。李洞自己“吟极苦,至废寝食” (《唐才子传·李洞》) ,其诗更“僻于贾” (五代孙光宪《北梦琐言》卷七) ,而当时名诗人吴融大为称赏之,并出示自己的一百首诗给李洞评价,李洞却不无鄙视地说:“大兄所示百篇中,有一联绝唱。”吴融却“不怨所鄙,而喜其所许” (五代王定保《唐摭言》卷一) 。唐末最以极端苦吟而擅名的诗人是周朴,而与他同时的诗人张为在《诗人主客图》中把他列为“清奇僻苦主”的“上入室”。同时人林嵩在《周朴诗集序》中称赞其“一篇一咏,脍炙人口……未暇全篇,已布人口”。当时著名诗僧贯休曾写几首诗给周朴,加以称赏。杜荀鹤向人行卷,把极端苦吟作为自己的优点提出来:“苦吟无暇日,华发有多时。” (《投李大夫》) 陆龟蒙在《书李贺小传后》中钦佩孟郊、李贺的苦吟精神,说孟郊“坐于积水之旁,苦吟到日西而还”。还有一条重要的相关材料必须辨析清楚。唐末黄滔的著名诗论《答陈磻隐论诗书》中有一段评论贾岛的话,学界常引作唐末人批评贾岛苦吟的证据。如有学者谓:“唐末的黄滔也对刻琢文字、冥思苦索之风予以批评,谓:‘逮贾浪仙之起,诸贤搜九仞之泉,唯掬片冰,倾五音之府,只求孤竹。’” ③ 其实,这段话是对贾岛的高度赞美之辞。黄滔在文中先称赞陈磻隐赐给自己的“长笺”中的高论,即“先立行,次立言,言为心师,志之所之以为诗”,将其比为古贤之论:“诗本于国风王泽,将以刺上化下。”然后大谈自己的“声文相应”论:“着物象谓之文,动物情谓之声,文不正则声不应”,强调“文”要“正”,才能与“声”相应。接下来批评晋、宋、梁、陈诗人虽多,绝少有“声文之应者”,而大唐却有不少,总共评了五人:李杜元白,还有贾岛。在合论了李杜元白后,单独评贾岛曰:“逮贾浪仙之起,诸贤搜九仞之泉,唯掬片冰,倾五音之府,只求孤竹。虽为患多者所少,奈何孤峰绝岛,前古之未有。”最后批评唐末咸通、乾符年间“斯道隙明”(“声文相应”之道不显了),充溢着一片“郑卫之声”,“正道”与“雅音”没人懂了。其中以比喻手法写贾岛通过艰苦探索而获得了宝贵的山泉“片冰”和珍贵的高级乐器“孤竹”,虽为“患多者”所不满,但无论怎样也是大唐的“孤峰绝岛”,是前所未有的。贾岛的诗在元和中曾起到“变格入僻,以矫浮艳” (王定保《唐摭言》卷一一) 的作用,其“文”之“正”无庸置疑,黄滔痛恨浮艳,故而怀念贾岛,给以很高的评价。在黄滔写此文之前约十年,韦庄就在他的《又玄集序》里说过类似的话:“亦由执斧伐山,止求嘉木;挈瓶赴海,但汲甘泉。”句式句意与黄滔所言极为相似,可以肯定是褒义而非贬义。又过三十年之后,欧阳炯的《花间集序》也说:“拾翠洲边,自得羽毛之异;织绡泉底,独殊机杼之功。”

由于对普遍苦吟现象、“苦吟”含义的演变及唐末五代人的苦吟观理解不够充分,一些相关误解的产生就在所难免。比如学界常将苦吟与艰涩奥晦联系起来,说艰涩奥晦“是苦吟之风的一明显诗歌风貌”,又认为“奇僻生新又常与艰涩奥晦并存,并且更是苦吟诗风的普遍结果”④。说苦吟与“奇僻生新”有关,符合实际,如张为《诗人主客图》列“清奇僻苦”一派,就是将“僻”与“苦”联在一起;但是,说艰涩奥晦“是苦吟之风的一明显诗歌风貌”就未必正确了。其实,苦吟与“艰涩奥晦”二者没有必然联系,尤其到了唐末五代苦吟高潮时期,苦吟者的诗绝大多数更加通俗易懂。正是:“功夫深处却平易”,“成如容易却艰辛”!譬如五代何光远《鉴诫录》卷五“容易格”条评最以苦吟著称的诗人卢延让曰:“王蜀卢侍郎诗多著寻常容易言语,时辈称之为高格。”此外,奇僻生新也不是常与艰涩奥晦并存,《唐摭言》卷六和《唐才子传》卷一都说卢延让诗“词意入僻”,《唐才子传》还胪列了他几联“入僻”的诗句如“两三条电欲为雨,七八个星犹在天”、“名纸毛生五门下,家僮骨立六街中”、“高僧解语牙无水,老鹤能飞骨有风”等,浅显明白如此,不知艰涩奥晦在何处。又,张为所胪列的“僻苦”诗句如“上入室”陈陶的“蝉声将月短,草色与秋长”,周朴的“古陵寒雨绝,高鸟夕阳明”、“高情千里外,长啸一声初”,同样浅显平易。原来,时人所谓的“入僻”与现在的含义有别,不是指语言上的僻涩奥晦,而是指题材、意象之与众不同。难怪吴融在读了卢延让几联“入僻”的诗句后大惊曰:“此去人远绝,自无蹈袭,非寻常耳。此子后必垂名。余昔在翰林召对,上曾举其‘臂鹰健卒横毡帽,骑马佳人卷画衫’一联,虽浅近,然自成一体名家,今则信然矣。”“去人远绝,自无蹈袭”就是题材、意象方面与别人相去甚远,所以“虽浅近,然自成一体名家”。杨明师在论贾岛诗“入僻”时也说“贾岛诗的意象有时特为幽僻” (《浅论张为的〈诗人主客图〉》) 。“入僻”也不是贬义词,可止《哭贾岛》赞贾岛:“诗僻降今古。”杜荀鹤《叙吟》称自己:“多惭到处有诗名,转觉吟诗僻性成。”通俗诗人李山甫说:“至道亦非远,僻诗须苦求。” (《早秋山中作》) 此外,苦吟与才力小、诗思迟钝也没有必然联系,比如唐代许多早慧而才思敏捷的诗人如王维、白居易、杜牧、罗隐、韦庄、韩偓、陆龟蒙等都有苦吟的表现或自白。据龙衮《江南野史·逸文》载,“唐仁杰,苦吟”,有人请他赋《登阁诗》,“立谈而成”。不过,“苦吟”与“吟苦”、“叫苦”、“啼饥号寒”确有很大关系。因为唐代的苦吟者尤其是唐末五代的苦吟者大都寒俭困顿、羁旅漂泊,苦不堪言,自然要在苦吟中发泄,这一点颇似中唐孟郊、贾岛。唐末张为《诗人主客图》列“清奇僻苦”一派,以孟郊为主,“这一系的诗人,都是命蹇运乖之士。孟郊之啼饥号寒,人所共知”⑤。唐末范摅在其《云溪友议序》中也说:“每逢寒素之士,作清苦之吟。”可见,“寒索之士”尤喜苦吟,但苦吟者未必都是“寒素之士”或啼饥号寒者。

三 普遍苦吟现象的文化根源

1.“贾岛现象”的影响。闻一多先生在他的《唐诗杂论·贾岛》中提出了著名的“贾岛现象”说:“由晚唐到五代,学贾岛的诗人不是数字可以计算的,除极少数鲜明的例外,是向着词的意境和词藻移动的,其余一般的诗人大众,也就是大众的诗人,则全属于贾岛。从这个观点看,我们不妨称晚唐五代为贾岛的时代。”这一经典性论断突破了明人杨慎《升庵诗话》和清人李怀民《重订中晚唐诗人主客图》将晚唐五代诗歌分为两派的旧说,为我们深入研究晚唐五代诗歌指明了方向。闻一多先生所谓“极少数鲜明的例外,是向着词的意境和词藻移动的”,其实主要指的是晚唐前期李商隐、杜牧、温庭筠等人,而“其余一般的诗人大众,也就是大众的诗人”主要指的是唐末五代的绝大多数诗人。蔡启《蔡宽夫诗话》“晚唐诗格”条说:

唐未五代,流俗以诗自名者……大抵皆宗贾岛辈,谓之“贾岛格”。 (郭绍虞《宋诗话辑佚》本)

据《全唐诗》统计,晚唐五代怀念与追和贾岛的诗,共有38首,居唐诗人首位,远远高于第二名杜甫(共6首)。其中除无可、雍陶、刘得仁、喻凫几人为晚唐前期诗人外,其他十八人(齐己、崔涂、薛能、马戴、刘沧、李频、李郢、郑谷、张乔、李克恭、杜荀鹤、徐寅、李洞、安 钅 奇 、可止、归仁、贯休、方干)全是唐末五代人⑥。李怀民《重订中晚唐诗人主客图》列贾岛一派追随者共十三人,除张祜、周贺、喻凫三人外,其余十人(李洞、曹松、马戴、裴说、许棠、唐求、郑谷、方干、于邺、林宽)皆为唐末五代人。所以更确切地说,闻一多先生的论断应修正为:唐末五代是贾岛的时代。贾岛作为唐代第一个以“苦吟”而驰名的诗人,在唐末五代终于得到了全面的响应。南唐孟宾于作于亡国前两年(973)的《碧云集序》仍称:“今之人只俦方干处士、贾岛长江。”

2.人生价值观的实践。晚唐以前的文人多以儒家修齐治平为人生价值的最终实现,或者说,通过立德、立功来实现人生价值,而科举正是实现人生价值的主要步骤;然到晚唐,尤其宣宗大中以后,科举本身取代修齐治平成为人生价值的终极实现,即科举由手段变成了目的。曹松云:“为觅出人句,只求当路知。” (《崇义里言怀》) 崔涂云:“朝吟复暮吟,只此望知音。” (《苦吟》) 都明白道出苦吟是为了科举。因为唐代科举考试试卷不糊名,所以影响考试结果的不仅仅是本人的成绩,还有诸多外部因素,其中诗名大小,诗歌是否能获当权者的赏识和揄扬,是两个非常重要的因素,唐代文人将能赏识自己的当权者称为“知音”、“知己”。唐末五代,在广大寒士普遍蹭蹬科场十几年乃至数十年的情况下,诗歌作为科举的暂时替代物,成为文人们实现人生价值的最主要载体。唐末五代的文人们大都经历了从执著于科举到执著于诗艺的过程,即使进士及第后,他们所追求的更高的人生价值也不是在政治上有所作为,而是进一步写好诗歌,提高诗名。他们将诗歌作为人生最重要的事情,认为写出好诗就是最大的满足和资本,深信诗歌不仅为生存的最高意义还可以使他们留名后世,或者说,通过“立言”(诗歌)来证明自己的生命价值并获得不朽。故而人人都以苦吟自矜,又互相激励推崇,遂成普遍风气。比如“苦吟大师”杜荀鹤说:“到头身事欲何为,窗下工夫鬓上知。乍可百年无称意,难教一日不吟诗。” (《秋日闲居寄先达》) 又其《湘中秋日呈所知》云:“四海无寸土,一生惟苦吟。”其《苦吟》甚至说:“生应无辍日,死是不吟时。”司空图说:“侬家自有麒麟阁,第一功名只赏诗。” (《力疾山下吴村看杏花十九首》) 许棠说:“万事不关心,终朝但苦吟。” (《言怀》) 可见,诗即生命,“苦吟”也即生命。正如南宋俞文豹所谓:“近世诗人好为‘晚唐体’,不知唐祚至此,气脉浸微,士生斯时,无他事业,精神伎俩,悉见于诗。” (《吹剑录》)

3.是今非古浪潮的影响。本来苦吟诗风与唐代近体诗的繁荣有极大的关系,这一点很容易理解。因为近体诗要严格讲究意义的对偶和平仄的对仗及粘对,时人所谓“雕镂”,就像闻一多先生所谓“带着镣铐跳舞”。齐己《览延栖上人卷》:“今体雕镂妙,古风研考精。”不过,入唐以来,古今二体虽时有起伏却一直是并行不悖的,直到晚唐前期,温、李、杜等人在精心“雕镂”今体诗的同时仍大量创作古体诗(个别人如许浑例外),但是到了唐末五代,情况发生了巨变,诗歌创作几乎成了今体诗的一统天下,许多诗人的集子里连一首古体诗都找不到。同时,骈体文也对古文占有压倒的优势。反映在理论上,就是是今非古的论调。皮日休早年虽作过《正乐府》之类的古体诗,但中年后的《松陵集序》认为诗之道以“偶丽”、“声势”为上。韦庄《又玄集序》说:“载雕载琢,方成瑚琏之珍。”欧阳炯《花间集序》曰:“镂玉雕琼,拟化工而迥巧。”代表五代时的官方观点的《旧唐书·文苑传序》评论曰:“即知是古非今,未为通论。”韦庄《又玄集》、韦縠《才调集》选有唐一代诗,绝大部分为今体。既然唐末五代人对今体诗文如此重视,那么刻琢雕镂、苦吟冥搜成为时代风气就不足为怪了。

4.诗难于文、赋说的影响。在乱世的环境里诗人们把政治追求的热情转移到了诗歌创作中,自然造成了强烈的诗歌创造创新意识。而盛中唐以及晚唐前期名家辈出,各种创新手段在前辈诗人那里已经无所不用其极,然而唐末诗人们在泰山压顶的情况下仍要创新,而且既要力求通俗平易,力避温李等前辈的晦涩,又要务求工巧和“精意”,其难度之大可想而知。所以普遍产生了诗难于文、赋的论调。如司空图《与李生论诗书》:“文之难,而诗之难尤难。”杜荀鹤《读诸家诗》说:“辞赋文章能者稀,难中难者莫过诗。”又其《浙中逢诗友》说:“到处有同人,多为赋与文。诗中难得友,湖畔喜逢君。”卢延让《苦吟》说:“莫话诗中事,诗中难更无。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险觅天应闷,狂搜海亦枯。不同文赋易,为著者之乎。”卢延让认为文、赋的容易在于其大量使用虚词“者之乎”。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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