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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论、近现代中国的历史寓言与国族建设再探讨(上)

时间:2009-8-8 16:45:38  来源:不详
影片编排继续在铺张邝的无情。易先生返回内地,学生们的计划“功亏一篑”。从这时到他们重新在上海碰面,过了三年。为什么这段时间王和邝没有发展感情,编导给了我们同样站不住脚的理由,(在这里他们试图用新的情节填补张著的漏洞):在香港他们的行动一直被国民党特务暗中监视着(我们要问;既然这样,为什么他们自己不暗杀易先生呢?要知道,易先生避居香港,是因为在河内曾仲鸣已经被暗杀了。难道易先生现在对他们有任何其他价值?)当他们杀了汉奸的当天晚上,他们就把“烂摊子清了”, 带他们偷渡,离开香港。因为王佳芝在他们杀了老曹后吓跑了早走,所以从此分离。(既然王是邝心爱的人,为什么他不留下来呢?我们的疑问是多余的,编导自有其要表达的意旨所在。)
在上海一家电影院,邝裕明找到了王佳芝。“你为什么来找我,就为了说句抱歉吗?”编导要让我们继续感觉到王佳芝的深情。而邝却只是要让她继续没有完成的任务,让她继续做易奸的情妇。我们不需要再问邝是否可能真的可能如此冷血(如果这次行为可能,那也只能是因为这时他已经是受雇的听命于上级命令的国民党特工,而已不是原来单纯的爱国青年),需要质疑的是王佳芝竟然毫不犹豫地再次答应,以及在这个时候邝为什么仍然没有表示爱意?(在那个时代,爱国和爱情是孪生的兄妹)。这样的疑问是徒劳的,我们要记得,正象片中老吴叫王佳芝“只要记住,不要问”一样,编导也希望我们不要有思考的头脑。
邝带她见他的上级老吴。当老吴告诉他“第一次任务,通常也是最后一次任务”递给她以备自尽的毒药时候,王佳芝抬头看邝,返转镜头(或镜头-反镜头,shot-reverse-shot,片中经常使用的几乎唯一的电影语言)“无情的”邝虚假地安慰她:“只是准备”。在老吴交代任务的同时镜头穿插邝裕明教她蒙上眼睛使用武器的场景。(编导这里暗示王是由于对邝的爱被蒙蔽了心智)。老吴说“任务完成后,我们会送你到英国”,王佳芝带着疑问的目光看邝裕明,邝裕明不做声。(又是反转镜头)。于是,我们获得了编导要加给我们的信息:邝在这里也在加入对王佳芝的欺骗。
以下只是纵贯全剧的编导的人物设计的继续:王佳芝问:“大家呢?”“他们都在。”“在哪里”“几个地方。现在不方便(告诉你)”(表现邝的无情,根本不相信王)又一次“同学们呢?好吗?黄磊他们?”“他们都很关心你,早晚要碰面的”(虚假的关心,最后在刑场上“碰面”) 场景之三:麦太太:“公寓的空气里有香水,附近还有茉莉花香的味道。可是又不象当天留下来的。枕头上还有灰尘。我不知道。”“王佳芝”(邝提醒王不要坠入情网)“我不知道”“王佳芝,你看着我,看着我,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好吗?我不会允许你受伤害!”(表现他懦弱的自欺欺人。)“能不能请他们快一点,结束以后我们可不可以都离开这里?”“我不敢说……不知道。”(懦弱和继续欺骗)
 高潮当然是在王的愤怒控诉。这样的控诉与其说是说给老吴听的,不如说是说给邝裕明听的。而难以置信的是,邝裕明在整个过程中只不过是沉默的注视。当老吴夺门而出,邝裕明竟然继续沉默,不安慰而抽身离开。这是独具匠心——或者说别有用心的电影叙事。
在最后的情节来临前,麦太太在领受任务后下楼。邝裕明这时追下去:“王佳芝,我真的很抱歉。”他吻她,并丢开手里的信,(喻示情欲终于在这时战胜肩负任务的责任)。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心中的王佳芝已经不是王佳芝,而早就完全变成了麦太太。后者推开了他,并问道“三年前你可以的,为什么不?”
是啊,为什么不呢?按照当时的流行模式,那是正常不过以至成为俗套了。这个反常不但可以从分析邝裕明的角度来质疑(将爱国与爱情相结合是当时的青年学生的常态,而不是相反)也可以从青年学生王佳芝的角度质疑叙事的虚构性。一个记者问到,她“为何深陷角色难以自拔?理由并不充分,难道仅仅因为她演了一出戏,她就必须把它演完?她为何有如此强烈的愿望去完成自己的使命,甚至不惜以贞操、以生命为代价——这个愿望似乎并非是王佳芝的,而是导演的。”
但是这部电影的另类叙事选择不仅仅是为了颠覆传统革命叙事模式(不管是左翼还是国民党的文艺创作都是这个叙事模式),它还有更深的目的在。其中之一是表现爱国者力量的无能(由此表现抗战的不可能取胜)。比如,影片含而不显的情节是邝裕明最后无法忍受心爱的人继续被牺牲,铤而走险,不经批准而要杀易奸(老吴装作不知以除掉杀他妻儿的仇人),但是他们根本是自始至终被张秘书监视,所以本就没有胜算。
贯穿电影的另外一个仅有的电影语言之一是片段的闪回(flash back)。我们记得最初王被招募时候的场景是在排练现场。当她流连在道具里时,一声洪亮的声音“王佳芝”让她回转过头。镜头打回她背后的高台观众席。强光打在坐在高台里的她的同学们,包括出声的邝裕明。这个反转镜头既表现她是一直在被注视的欲望和被利用的(包括学生和易先生)客体,也表现她的被意识形态招募过程(阿尔都塞的意识形态理论)。最后当她任务失败,也无法逃脱封锁线时,在拿出毒药要吞下的片刻,电影表现她脑中闪回这个原初的场景,然后让她把毒药放回口袋。——她要和“初恋情人”一起死。果然,在刑场上,当面对因为她的叛变而被拷打,被迫跪在地上(编导让他们刻意痛苦呻吟)待处决的同学,和邝的责备的眼光时,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坦然镇定。没有高喊口号(而在真实的历史中这才是常态),镜头突然高高拉起,爱国志士面临的是无底深渊。
是什么样的人,出于什么目的编出这样的电影叙事?
在两人的关系里,邝裕明,作为片中唯一充满理想主义色彩的人物,被刻画成缺乏“人性”,乃至无情冷酷的人。当然,我们注意到他的根本问题还不在于无情,而在于在上级命令前的懦弱怯步(表现国民党特务政治对工作人员的绝对命令和纯粹利用价值)。是他必须部分地对王佳芝的遭遇负责。为了能自圆其说,编导还为我们安排了赖秀金这个人物,以使他们对“人性”的解说显得具有真实性。
赖秀金这个女学生,比之于王佳芝更是小资产阶级女性的代表。她两次自述因为打战才到香港,是为了“一定要出国看外面的世界”。这是一个纯粹利己的动机。是她,因为其男朋友邝裕明被王吸引,而心怀不满,在庆功宴会后回来的车上诱使王佳芝堕入其作为“搞艺术的人”的恶习。而在王佳芝被诱使吸烟后,她又立刻将王抽过的烟嘴转赠车上的其他男演员/学生,众人轰抢,均欲一亲芳泽。镜头里表现的是王佳芝笑着在探头车外,在小雨中晃动秀发,陶醉地沉溺在夜晚微寒的气息中。然而虽然清纯依旧,但已经种下堕落的萌芽。因为众男生轰抢带有其唇印的香烟已经预示她的贞洁已经受到污染,而其被挑动的虚荣心也已经预示她将走向堕落的不归路。
在邝裕明挑动大家参与他的计划时,也是她向王佳芝使眼色,显然,在这种情形下,即使在作为和赖同为邝的情场竞争者来说,王佳芝也不得不加入。
也是她,在众人都躲在阳台商量怎么劝王佳芝献出处子之身时,是唯一留在后者的身边的回答王佳芝的问话 “你们是否都商量过了?”的人。这似乎暗示了很可能正是她挑唆众人,让王佳芝做易先生的情妇,并让她和因嫖妓而有性经验的梁润生结交,以让邝裕明对她死心。
同样是这个人物,在三年后的电影院在暗中观察王佳芝,并跟踪上去(影片接着出现的是王佳芝在家门口遇见邝,似乎暗示是她告诉了邝她的所在)。
而在最后,在被枪毙的下跪的行列里,也是这张脸在注视着王佳芝,是歉意,还是后悔,我们无法描述,但可以知道的是,导演又在暗示正是她的一手策划,造成了王佳芝和邝的恋爱的失败,以及她生不如死的遭遇。
这或许就是李安和编导要表现的“人性本质之恶”的一个表现。但用“人性之恶”固然能部分解释赖秀金的“恶”,但显然她还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更准确地说,编导传达的是 “人性本来脆弱”的观点,比如,对赖的表情一向是同情性刻画,使人如果没有仔细分析情节,几乎觉察不出是她在弄奸使坏)。“人性”不是人生来具有的本性,空洞地脱离历史和社会谈论“人性善”、“人性恶”、或者“人性脆弱”本身并没有多少意义(因为“人性幽暗论”本身是缺乏中介的本质论)。作为人和社会交往的产物,人的伦理、道德观念来自于一个人成长的个人(家庭)和社会背景,在于其所属的在某个阶层中受教育和生活所造成的个人的“惯习”(habitus)上。在阶级社会里,它既表现为与遗传有关的个人性格,但更表现为阶级性。或者说个人的阶级性成为人和社会关系的中介,也成为阶级之间关系的中介。
赖秀金,以及这群爱国青年学生其他的阶级身份(有父母身在海外为巨富的)造成的其个人品行的不一,(如有嫖妓成性的),说明靠这些未经改造过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来担当抗战大事,必败无疑。片中客观表现出的这位小资产阶级女性纯粹利己的动机,客观上说明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改造自身的必要性,尤其当置身在严酷的历史时代,并加入血与火的斗争环境里,任何个人的私心杂念不但将造成自己的堕落和死亡,也将造成同胞和同志的牺牲。
这些小资产阶级爱国学生,只有邝裕民有个人血海深仇。据赖秀金说:“他哥军校毕业不久就抗日战死,家里不让参军,才那么激动。”因此,其他青年,尤其是赖秀金,都没有“那么激动”。他们虽然有“我把自己还给孕育我的土地”(王佳芝的台词)的志向,但它只来自剧本书中,而非来自生活实践。而紧接着这句台词画外音“左一点,再左一点,还要再过来”,编导要暗示我们,他们都只不过是左派幼稚青年,甚至极左的狂热分子。为了把这个观念加之于人,编导特意让学生说出他们极不可能在现实中说出的话,“你要扮抗日英雄。”“干嘛不杀两个容易的?再不杀要开学了!”
但是无论编导的意图如何,这些青年最根本的错误在于,包括邝在内的这些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以为,斗争是容易的。然而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抗日斗争也不是象他们在演出成功后开庆功聚会的狂欢,而是象影片中出现的那个在熊熊炉火上煎烤油炸的油锅,要把每个人都煎烤一遍。但是如果说他们的小资产阶级弱点可以在斗争中在正确的引导下(在共产党的马克思主义阶级论下,而不是在国民党的特务政治中)加以克服的话,那么编导的别有用心的表现则其心可议了。
然而虽然他们品行有参差,但他们都被卷如入抗战的大洪流中,说明抗战是全民族的事业,各个阶级的人都身不由己地被卷入伟大的历史时代。但究竟是随波漂流(除了邝以外的大部分同伙,包括王佳芝和赖秀金),还是真能够将个人的命运与时代的脉搏结合起来,真金不怕火炼(影片中没有这样的人物,连邝裕明都被处理成有另人无法忍受缺点的人),将被时代所拣选。不坚定的无法自我改造的就终将被历史洪流所淘汰。
在所谓对“人性”的刻画上,值得注意的其实还是那些阔太太们。在张著小说中张爱玲只写到王佳芝担心她如果再不搬到公寓去住,易太太要发现她和易先生的奸情。但在电影里,实际上不但外国人难以理解(李安的所谓“文化差异”),而且中国人自己也容易忽略的是,在牌桌上的言语交锋和脸色眼神的微妙变化和交流中,以及在贯穿全剧的细节安排上,李安是要可以让我们了解到:易太太自始至终是知道两人的奸情,甚至是刻意安排两个人的交往的:在片头的牌桌上,几个太太的互动暗示易太太知道当中的几个人和易先生有染,而在后来的剧情中,她或者借故不赴三人的同时约会,或者明白地让两人知道她当天不在家的消息,留下王易两人单独会面的机会,以及在递补药给易先生喝时有意无意让王佳芝知道易先生性机能上的状况,都是在故意撮合两人的奸情。这是现代中国的“国情”:一部分腐朽的中产阶级人士的家庭政治:为了维护在家庭中的地位,不被遗弃,这些百无聊赖的贵妇不但自己要穷奢尽欲,而且需要为虎作伥,奉送新欢给她们的先生,以讨欢心,表现她们的绝对忠诚。(这在张著的小说里也有所表现,如她通过马太太提到的“易先生过生日,不是就说麻姑献寿”以及相关讨论等等)。这就是李安要表现的“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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