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如果如法家所认为的那样,人性本来是恶的,百姓个个是暴民是歹徒,那么最好的办法就只能是集中营,是坦克和机关枪,专制和暴政无疑是天经地义的。果真如此,你还能指望人类会有美好的未来吗?
紧接着还有一个前提:在你(君子)用文去化所化的对象之前,他们是蒙的和不够文的,又因为前述化的过程的艰巨和漫长,可知他们被你化过之后,仍然有可能要犯错误。尽管你确实去化了,但并没有“化成”,或者只是化成了部分而不是化成了天下,并没有达到“文明以至”这人文的最高境界,这责任不在被化者而在化者。化而不成怎么办?有了这一个前提,你就应该承认人与人之间智性和力量的差异,并且反求诸己,“观乎人文”,继续去化并且努力“化成”。到这里,原儒“明德、新民”、“政者,正也”的德政学说已经呼之欲出,古书艳称的“囹圄为虚,天下措刑多少年矣”(其中虽然也内涵着可刑那些冥顽不化之人,但对人类的绝大多数总是信任的),也正是这种德政所追求的一个阶段性目标。所以,可以认为,最为有效的文化是德政,最高形式的政治是文化,这也正是先秦那些思想大师们千虑一致殊途同归“务为治”的原因之一。同时,因为如前所述,“化”是一个永无穷尽的过程,所以,“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的活动也同样是一个没有终点的渐进过程,如此,“文明”也就永远是高悬在人类前进道路上的一个高标,引导着人类向着更美好的未来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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