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为碑学的勃然繁兴作了构建准备和审美先导,而且也强化了清代文化艺术的自觉意识。
再次,“尊碑贬帖”的审美观念适应了晚清国家危难时期的民族普遍求“强”心理意识。晚清政府腐败无能、外强中干、内外交困,要求国家强盛以抵御外侮已成为全国人民的强烈愿望。从洋务运动的自强求富、富国强兵到以“变法图强”为核心的维新运动的强学会、强学报以至自立会、自立军等等,无不反映出中华民族发愤求“强”的呼声。在这种社会心理状况下,士人们将追求“秀美”的柔弱帖学颓风和软弱无能的清廷联系在一起,不仅在审美观念上产生厌恶情绪,而且在*上成为维新士人口诛笔伐,要求力变成法之核心内容。如梁启超《公车上书请变通科举折》痛陈以楷法取仕之弊,使“内政外交治兵理财无一能举者”。而碑学追求雄强壮美、峭拔古朴的风貌,必然会引起文化艺术领域的认同与强烈反响。如康有为在《广艺舟双楫》中倡导碑学,指出北碑“可宗为何?曰:十美。一曰魄力雄强,二曰气象浑穆,三曰笔法跳跃,四曰点画峻厚,五曰意态奇逸,六曰精神飞动,七曰兴趣酣足,八曰骨法洞达,九曰结构天成,十曰血肉丰美”。故碑学能在晚清风行全国,恰如康有为所指:“物极必反,天理固然。道光之后,碑学中兴,盖事势推迁,不能自己也。”(注:康有为:《广艺舟双楫》。)这不仅体现了文化艺术总是开历史风气之先,而且也说明了碑学是中华民族追求自强不息的时代精神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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