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p.373)这里,对西方民主政体的赞美,对中国专制体制的不满, 已经呼之欲出了。认识到西方国家立国有本有末后,郭嵩焘对洋务派仅从学习西方兵事和器械上用工夫、舍本逐末的作法提出批评。对李鸿章、沈葆桢、丁日昌三位洋务大员,郭嵩焘原来是很推崇的,称赞李鸿章办洋务“能见其大”,沈葆桢“能尽其实”,丁日昌“能致其精”,但对西国立国本末认识深切以后,他对三人也进行批评说:“合肥伯相及沈幼丹、丁禹生诸公专意考求富强之术,于本源处尚无讨论,是治末而忘其本,穷委而昧其源也;纵令所求之艺术能与洋人并驾齐驱,犹末也,况其相去尚不可以道里计乎!”[3](p.855)郭嵩焘在给李鸿章的信中强调:“要之,国家大计,必先立其本,其见为富强之效者,末也。本者何?纪纲法度、人心风俗是也。无其本而言富强,只益其损耗而已。”[9](p.240)郭嵩焘这种本末论的文字不胜枚举。总而言之,就是认为中国的变革仅从兵事、器械上考究是不够的,更应该注重*制度、人心风俗等本源之处,而西方的各种创制多有可供参考之处,议院制度尤其值得借鉴。
1879年至1886年任驻英法俄公使的曾纪泽对西方议会制度也表示由衷的欣赏。他发现,“自法国改为民主之邦,国之事权皆归于上下议院”,总统“位虽尊崇,权反不如两院”[10](p.361)。在伦敦, 他致函丁日昌,对西方“政教之有绪,富强之有本”,表示“艳羡之极”[10](p.171)。以顽固守旧著称的首任驻德公使刘锡鸿,在1877 年到英国各地访问并去议院听了几次演讲后,这样写道:“凡开会堂,官绅士庶各出所见,以议时政,辩论之久,常自昼达夜,自夜达旦,务适于理、当于事而后已。官政乖错,则舍之以从绅民。故其处事,恒力据上游,不稍假人以践踏。而举办一切,莫不上下同心,以善成之。盖合众论以择其长,斯美无不备;顺众志以行其令,斯力无不殚也。”[19](p.62)他不得不承认“合众论”、“顺众志”的议会民主制确有优越性。
虽然“民主之国”与“君民共主之国”都以议院为国家中枢,但使节们多对“君民共主”的君主立宪制表示好感。薛福成的观点颇具代表性。他评说君主制与民主制的利弊:“民主之国,其用人行政,可以集思广益,曲顺舆情,为君者不能以一人肆于民上,而纵其无等之欲;即其将相诸大臣,亦皆今日为官,明日即可为民,不敢有恃势陵人之意。此合于孟子‘民为贵’之说。政之所以公而溥也。然其弊在朋党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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