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参观西方学校并进行比较,他看到了中西方教育在教育思想、教育内容、教育方式上存在着巨大区别,深感中国教育的落后,于是提出中西应互派教师以促使中西文化的教育交流、融合的主张。他说:“中国办洋务,必须多得通达外国情形之人,并于中国设立学塾,聘洋人以教中国子弟之好西学者。又宜于英、法、德等国设立中国学塾,择中华绩学之士,以教洋人子弟之向华学者,久则声气相孚,可以扶幽洞微,暗获助益。”[2](P211 )他对中西方文化教育的比较及提倡互派教师的主张,既代表了他的西学思想,同时也反映出他认为中西方文化教育各有所长,中国在文化教育方面只有与西方相互交流,才能使中国逐步开放并走向世界,只有与世界融合才能跟上时代的步伐而不至落伍。
曾纪泽不仅提倡学习西方的文化,而且自己也努力去学习、了解、钻研西方文化。如在他的日记中记有他去观看沙士比亚的歌剧《哈姆雷特》、《奥赛罗》;参观伦敦画报社、参观名画展、蜡像馆、植物园、图书馆、医学院;观看显微镜、双筒望远镜;登格林威治天文台观天文望远镜;到伦敦大书院舆地会听学术报告、参观德国著名的西门子电器局……等等活动。这些参观考察大大开阔了他的眼界,丰富了他的头脑,也促使他更加勤奋地学习。出国前曾纪泽的英语已达到较高水平,临行前慈禧召见他,在谈到翻译问题时问:“你既能通语言文字,自然便当多了,可不倚仗通事、翻译了。”曾纪泽回答说:“臣虽能通识,究竟总不熟练,仍须倚仗翻译。且朝廷遣使外洋,将来将成常局。士大夫读书出身后再学洋文洋语,有性相近、性不相近,口齿易转、口齿难转之别。若遣必通洋文洋语,则日后择才更难。且通洋文、洋语、洋学,与办洋务系截然两事。办洋务以熟于条约、熟于公事为要,不必侵占翻译之职。臣将来于外国人谈议公事之际,即使语言已懂,亦候翻译传述。一则朝廷体制应该如此;一则翻译传述之间,亦可借以停顿的时候,想算应答之语言。”[2](P113—114)这番话一方面说明曾纪泽在出国前便认识到“朝廷遣使外洋,将来将成常局”,因此提出国家应当及早培养一批专门人才,以处理与国外的关系。同时,他也讲明虽然自己懂外语但还是需要翻译,这既是礼节问题,也是非常重要的方法及策略。他可借翻译的时间去思考如何回答问题,所以,在曾纪泽日后的外交生涯中,在与西方列强的交涉、斗争中,充分展示出他的机智、勇敢、敏锐、果断,并常常在谈判中出奇制胜,从而使西方人不敢小看这位来自落后国度的中国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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