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人们又从中提炼出全新的伦理规范:“人之笃于私计者,情也”、“惟人人欲济其利,则无损公家之帑项,而终为公家之大利。”[23]总之,“求利”而且是追求“私利”是合情、合理、有益的,它符合当时中国社会的需要,所以它能起到时人常说的“开风气”、今人所说的观念启蒙的作用。
当然,在那段时间里,更具启蒙意义的并不是思想家笔下的新准则、新理论,而是那些实践者们的行动。因为在传统时代,士大夫是一般民众的行为表率。当洋务派大僚们热烈讨论着如何“求富”,如何开辟“利源”时,当他们大张旗鼓地兴办和经营“求富”、“求利”的局、厂时,不经意间,已经循着近代文明的规律给许许多多迷失于“本富”的中国人做出了示范,指引了方向。
作为启蒙的成果,同、光以后中国社会“求利”、“求富”之风气日盛,报刊上公然倡言:“天下攘攘而往者何也?熙熙而来者又何为?曰:为利耳……利,时之义大矣,四海之大,五洲之众,非利无以行。”[24]在这股好利社会风气的导引下,科举考试也受到冲击。社会上出现了“以经商为第一生业,科第反在其次着”的新风尚。如浙江定海,由于士人们“多改就商”,以至应试者从原来的500~600人减至百佘人。[25]另据当时的报载:“现在沪上股份风气大开,每一新公司起,千百人争购之,以得股为幸。”凡开办公司,“一经禀准招商集股,无不争先恐后,数十万巨款,一旦可齐。”[26]应该说,同、光间中国社会兴起的这股重商、求利、求富的新风尚,很大程度上应归功于洋务派行动的启蒙。
“采西学”:知识与观念的启蒙
两千多年前,孔子就给“学”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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