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桐城派与晚清理学经世思潮
嘉道年间,中国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大变局中。汉学家面对变局束手无策的窘况使知识分子纷纷调整学术路向,“对照现实的变局,汉学的无用性愈发明显,而宋学虽不一定是理想的选择,但当时复兴宋学的人还试着把学问与现实产生联系,而且发生过相当的效果”。[12]在这种时代背景下,理学开始走向复兴,并笼罩上强烈的经世致用的特点。
活动于嘉道时期的桐城派代表主要为姚莹、梅曾亮、刘开、方东树等姚门弟子。与桐城派前辈一样,他们对理学的哲理层面并无太大兴趣,他们的目标集中在道德建设与经世致用两个方面,体现出强烈的理学经世特点。
程朱的伦理道德在姚门弟子眼中具有重要地位,被他们视为重振乾坤的重要手段。在他们看来,以程朱理学为基础的道德信仰是社会须臾不可离的精神支柱,姚鼐的弟子孙鼎臣就认为,“今夫天下之不可一日而离道,犹人之不可一日而离食。”[13]他们认为汉学的流行使知识分子专注于训诂考证,宋学长期受到冷漠,直接导致了当时道德信仰的坍塌。刘开认为,汉学“详于名物度数而或略于义理之是非”,其末流 “以博为能,以多为贵”,“躬修心得,屏而不论”,使天下士子 “语以忠信廉节之事,则惊愕而不欲闻。”[14]姚莹甚至将鸦片战争的失败与汉学联系起来。他说:“自四库馆启之后,当朝大老皆以考博为事,无复有潜心理学者,至有称宋元明以来儒者,则相余诽笑。是以风俗人心日坏,不知礼义廉耻为何事,至于外夷交侵,辄皆望风而靡,无耻之徒,争以悦媚夷人为事,而不顾之辱,岂非毁讪宋儒诸公之过哉!”[15]
姚门弟子感叹风俗人心的沦落,实际上还包含着争夺学术地位的意味。既然汉学导致道德败坏,甚至天下失乱,那么支撑社会的精神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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