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四科:“为学之术有四:曰义理,曰考据,曰辞章,曰经济。义理者,在孔门为德行之科,今世目为宋学者也;考据者,在孔门为文学之科,今世目为汉学者也;辞章者,在孔门为言语之科,从古艺文及今世制义诗赋皆是也;经济者,在孔门为政事之科,前代典礼、政书,及当世掌故皆是也。”[37]这样,从学术分类角度,曾国藩把经济作为一科,从而突出并强化了经世思想的地位。
学问由三而延分为四,在提高经世之学地位的同时,也加强了义理独尊一统的地位。“苟通义理之学,则经济该乎其中矣。程朱诸子遗书具在,曷尝舍末而言本、遗新民而专事明德?”[38]曾国藩通过整合理学与经世之学,提出理学经世思想,实即意味着把孔子的“德行”、“政事”两科合而为一,既强调了理学“事功”的内涵和合理性,又使政事(经世)不脱离义理的控制。道德为本,经济为用,一并为义理所统辖,这是曾国藩对义理作出的新解释。对于义理与经济、辞章的关系,他在致诸弟的家书中指出:“盖两汉以至如今,识字之儒约有三途:曰义理之学,曰考据之学,曰辞章之学。各执一途,互相诋毁。兄之私意,以为义理之学为最大。义理明则躬行有要而经济有门。词章之学亦所以发挥义理者也。”[39]联系其礼学思想不难看出,学礼即是“经济”之术,“政事”即是推行礼治,文章不过是发挥义理、倡导礼治的工具而已,义理地位至上无尚。
“辞章”之学不仅为“义理”所统辖,而且为“经世”所利用。曾国藩认为,“辞章”是用以载道,阐扬“义理”的。他说:“辞章之学亦所以发挥义理者也。”[40]“今日欲明先王之道,不得不以精研文字为要务”;道无文则无以致远,道“必求以文字传之后世”。“古之知道者未有不明于文字者也,能文而不知道者或有矣,乌有知道而不明文者乎?……道之散列于万事万物者,亦略尽于文字中”。“其于百家之著述,皆就其文字以校其见道之多寡,剖其铢两而殿最焉”[41]。郭嵩焘在曾氏的墓志铭中对此评说道:曾氏“穷极程朱性道之蕴,博考名物,熟读礼典,以为经世宰物、纲维万事,无它,礼而已矣。浇风可使之醇,敝俗可使之兴,而其精微具存于古圣贤人之文章。故其为学,因文以证道。常言:载道者身也,而致远者文,天地民物之大,典章制度之繁,唯文能达而传之”[42]。曾国藩不仅反复阐述文章对于义理的重要性,而且还身体力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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